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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淮没否认,他向来不浪费时间在改变他人观点之上,他只略微偏了偏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悦身上。
她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暖阳之下,这是布达佩斯冬日少有的阳光,金灿灿的像披纱一样撒在她白皙的肩头。
忽然笑着望过来,接收到他的目光,拎着裙摆优雅地走过来。
这场宴会提供的酒水是具有匈牙利特色的Tokaji,有“液体黄金”的美称,一口尝下去微微甜的口感,书悦第一口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她举着高脚杯,一手撑着桌面,有点微蒙的醉意和江斯淮说,“你认识好多人。”
江斯淮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很白,两颊一团绯红让他不能确定是妆容的一笔还是她喝醉了。
他曲起一只胳膊让她搭靠,垂敛下的目光安静注视。
“你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介意太扫兴吗?
这男人真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周到,书悦忍不住笑出声,她把空掉的酒杯放在餐桌,撑着他的手臂站直,芬芳的葡萄酒让她从骨子里就有一股慵懒。
带着醉人的嗓音无限潇洒地说:“不介意,反正以后都见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江斯淮忽然有点抵触她这副洒脱的姿态。
她挥挥手,好像随时都准备离开。
他这样想,也这样问出口。
“想好什么时候回国了吗?”
“快了吧。”书悦含糊不清地答复,“新年之前?”
江斯淮一时拿捏不住她说的是公历的新年还是农历的新年,不同地区的中国人总是有自己的传统,如果是公历的新年,这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如果是农历的新年,又好像还有一个月的时光。
那他期待是哪个答案呢?
这个答案把江斯淮问住了。
于是他没有再说话,书悦也没说话。
她撑着手臂仰头看窗外的街景,今年布达佩斯的雪似乎下的格外的迟,天气预报说今年有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雪。
书悦一直很期待,她想,她怎么样都要等到这场雪再离开。
*
拍卖会的场面比书悦想象的还要庞大,走进拍卖会的预展大厅,一件又一件闪烁的珠宝让人移不开眼睛。
书悦在一个粉钻的展示柜面前停下,她喜欢这些彩色的钻石,15克拉的粉钻被打磨成圆润的水滴形状戒指,像爱神落下来的眼泪一样璀璨。
然而她只是在这颗钻石面前多停留了一瞬间,没办法,卡里余额空空,一个和家庭决裂追求自由的小女孩是没资格享受鲜花和珠宝拥戴的。
好在她也不是痴迷珠宝的人,也没什么非得到不可的心,匆匆掠过一眼,怀着欣赏和见世面的心往拍卖的正式展厅走去。
他们坐的位置偏后方,也是这样的位置能纵览全局,感受到拍卖师每一次落槌的震动。随着每一件展品的展出,竞拍者挥舞着加价的铭牌,气氛在一次又一次的竞价中紧绷到极致,每一次尘埃落定的敲槌又伴随着胜利者高昂的欢呼声,金钱像窗台露出的金色碎阳在这个浮夸的上流社会里流动。
书悦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欢呼。
江斯淮低下头问她有没有喜欢的。
书悦只是摇摇头,看着他非常诚实地说自己买不起。
江斯淮笑了一下,正打算说什么,内侧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他低头看了下来电,示意自己要接个电话。
拍卖会中途不允许离场,索性这个电话也只是段丽娟打来的家常电话。
江斯淮喊了声“妈”,有点淡地听她在电话里说话。
他麻烦她长话短说:“我现在在拍卖现场。”
“那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珠宝,送给满满的。”段丽娟嘱托道,“我跟她妈约好了你们回国吃顿饭见一面。”
江斯淮“嗯”了一声,心不在焉挂断电话,却没刚刚那份轻松愉快的心情。
书悦在这时候笑眯眯凑过来,用那种专门问八卦的神情看着他揶揄道,“催你结婚?”
江斯淮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书悦顿时恍然大悟,她说他怎么好端端的跑到布达佩斯,原来也是为了逃避相亲。没办法,年轻人出了校园好像就是有这个通病,成家和立业永远是中国父母必须操心的事。
书悦对此可太感同身受了。
她握住他的手,用同样理解的悲愤神情看着他说,“彼此彼此。”
江斯淮反倒是笑了,看着她慢慢说,“你年纪这么小也被催婚?”
“因为我有个很优秀的邻居儿子,我妈一直想撮合我们两个。”书悦长长叹了口气,“人生真没意思,好像长大以后除了结婚和工作,再也没有别的重要的事情。”
“而我好不巧,结婚和工作都不大顺利。”
听到她这话,江斯淮摸了摸鼻子,颇为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书悦立马摆手说没关系,正巧,拍卖会在这时候到了尾声,他们两个两手空空的人最先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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