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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昏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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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崔时清正躺在床榻上。

好像睡了很久,头昏昏沉沉,隐隐作痛。五感迟钝地转动着眼睛,迷糊了好一阵,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她,又重生了?

崔时清眨了眨眼,靠着柳氏的搀扶,坐起身来。

……不对。

抬起手,腕上的牙印清晰地落入眼底。

她可没死。

“还难受吗?”柳氏心疼地问。

崔时清的目光从柳氏移至帐幔后,弯腰侍立的两名府医身上。

“我这是怎么了?”

佝偻着身子的老者上前一步,“县主的脉象乃是气血两亏之症,病势虽急,却未伤及根本,好生调理一段时日,必可痊愈。”

崔时清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不敢置信地问:“……气血亏损?我怎么就亏损了?”

“这,老夫也觉得奇怪。县主贵体无损,可根据脉象所显,却是失血过多,引发了昏症。”

府医纳闷着。

上次诊脉时,还气血充盈,精神奕奕得很。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模糊的人影。

这位县主娘娘,可是他见过的贵女中,最注重养生之道的。日日不落地用补品滋养着,五天请一次平安脉,生怕不小心,被阎王爷多挣去了一日。

难不成,是……

府医紧抿着嘴,太过用力,导致苍老的面皮都皱成了一团。

吴言、吴言!可不兴胡思乱想!必定是你年老手抖,诊错了脉。

府医默默揉了揉发慌的心口,低下了头。

“连病都看不明白,要你何用?!”

崔时清气恼不已,随手将把玩许久的青玉蝉砸了出去。玉碎一瞬,又觉得很不吉利,咬着唇瓣,焦虑地拨弄着身前的乌发。

不行!可不能莫名其妙死在了纪危舟的前头!

“苦夏小疾而已,不必担忧。”柳氏安抚地轻拍崔时清的脊背,望向府医,“县主可要行针?”

“不必,眼下还是以静养为先。”府医佝偻的身子更弯了些。

?,近日别想有安生的了。

心中叫苦,面色却愈发恭敬,“汤药差不多要好了,老夫这就去瞧一瞧。”

柳氏客气道:“吴老费心了。”

“县主贵重,自该仔细些。”说完,府医领着手下,作揖退下。

在柳氏的服侍下,崔时清用了一碗血燕。歪在床头,缓了许久,糟糕的心情才平复了些许。

“往主家送封书信,让叔父寻几位名医来。”崔时清思量着,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宫灯,又道,“再派人去请御医,就、就请之前给外祖母调理身子的老御医。”

“是。但御医……”柳氏犹豫片刻,低声劝道:“昨儿刚用过避子药,不如暂且由吴老照料着?”

避子药?

“……阿姆,避子药可会损了身子?”崔时清的声音微扬,狐疑地瞅着柳氏。

“这是从主家带来的方子,药效温和,理应不会。”柳氏想了想,也有些不放心,“奴家这就把方子给吴老看一看,若有不对,也可调整您的用药。”

说罢,柳氏匆匆而去。

崔时清兀自陷入了深思。

不是避子药,又是因为什么?

是,太劳累了?

胸脯起伏,崔时清气闷不已,只想要摔砸些物件来泄愤,桃花眼四顾一圈,停在身侧的血帕上,顿时一怔。

失血过多?

指尖勾起半干的红帕子,不知是惧、还是气,头皮倏然发麻,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凉飕飕。连心,都拔凉拔凉的。

怪不得那厮面色如此红润。

敢情,染帕的,是她的血?!

崔时清捧着帕子,双手颤抖。赛过红梅的血色,入眼刺目,让她心痛不已。泪珠子,更是顺着面颊,成串滚落。

悲悲戚戚地抽了抽鼻子,她挺起胸脯,指天叫骂,“贼子!天养的贼子!”

还没骂够,就感到一阵虚软,崔时清连忙扔下血帕,扶着床架,老老实实躺了下来,静养。

缓了神,长吁一口气,又陷入了委屈的情绪中。瘪了瘪嘴,哑声咒骂着,“……狗东西!偷血贼!凭什么呀,凭什么啊!真、呜、真是欺人太甚了。”

崔时清咬了咬衾被,低低呜咽着,心底还存有一丝庆幸。

??还好忍着,没拿琉璃盏来盛血。

呜!

伤心了片刻,崔时清有些迷茫。

天道之子杀不得、害不了。

她,还能做些什么?

就这么认命了?

崔时清恹恹地抬起头,视线在半空中与稳步行来的纪危舟相撞,心底忽明忽暗的执念,立即窜起熊熊烈焰。

眉毛倒竖,一双桃花眼杀气腾腾地怒视来人,方才还绵软的四肢,顿时充满了气力。

亮出染着蔻丹的指甲,崔时清怒叱一声,“纪、危、舟!”

认命?!绝无可能!

天道让她输,她便逆天而行,把他亲儿子养成废物,抓瞎天道的眼!

左右不过是,生生世世,相互折磨!

她,又有何惧?

纪危舟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一双眸子却坚定有神,没有一丝动摇的女娘子,心跳快了几拍。

在崔时清不自觉地流露出迷惘之色时,他本以为自己给出的提示,太过残忍,以至于击溃了不曾言败的她。

他想走近些,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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