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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拳头,如鲠在喉。
这不是谢锐第一次断片,相反,他每次烂醉都会意识断片。虽然谢锐不喜欢情绪失控的感觉,但这种状态也有可取之处。醉酒后因为能拉下脸来,说一些平时说不出口的好话,编一些平时不屑于说的谎言,反而在谈生意时有奇效。
总之,醉酒后的自己从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直到昨天碰见张津望。
谢锐在神志不清的时候碰到张津望,就好比光着身子洗澡的时候被人抢劫,在最脆弱的时候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谢锐立刻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浑身神经质般地颤抖,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咬着牙想,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床被子了,绝不,他要在这里结束他罪恶的一生。如果食言,就把张津望杀了灭口。
就在这时,门被一把推开。
“什么都不许说,不许来我房间,闭嘴,走开。”谢锐不悦地命令道。
“这么大起床气?”张津望围着围裙,不以为然地靠在门框上,遗憾地说,“看来‘素质锐’已经走了。”
“素质锐?”谢锐裹着被子,皱起眉。
张津望看着谢锐,嘴里啧啧有声,“是指昨天那个很有素质的谢锐,他离开了,现在恶魔占了他的身体。告诉他,我已经开始想他了,下次见。”
谢锐冷笑一声,“你们不会再见了。”
张津望大惊失色,后退一步说:“混蛋,你把他怎么了?”
谢锐懒得陪张津望继续演戏,缩进被子里不再理会对方。
张津望看着床上那一个大鼓包,犹豫片刻,才清清嗓子说:“我给‘素质锐’做了早餐,他吃不了也是浪费,你要不要来点?”
谢锐家的阿姨每次做饭都会带食材来,所以冰箱里没有多少东西。
张津望拿他没吃完的吐司,裹上蛋液在平底锅上煎,最后放上一小块黄油。黄油融化了裹在金黄的面包上,散发着碳水和甜品的香气。
谢锐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不能接受大早上吃。但或许是饿了太久,他的胃并没有抗拒面前的食物,反而吃得干干净净。
“还凑合。”谢锐说。
“你喜欢就成。”
“我是说,还凑合。”谢锐纠正道。
“那是。”张津望得意地说,“毕竟我也是做过厨子的人。”
“……”
谢锐看着张津望,一个纹着纹身(贴着纹身贴)、打着舌钉的寸头男,身穿蕾丝边围裙坐在他对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张津望的饭,他胃里有种热乎乎的感觉,像是灌了一大口浓汤,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如果张津望不愿意回来当保镖,可以问问他要不要来当他的私人厨师,这样就不算“靠别人吃饭”吧?
谢锐默默地想。
“那个啥……”张津望的声音打断了谢锐的思绪,“还有昨天晚上说的事,我想跟你正式道个歉。”
是说拆穿他喜欢自己的事情?
谢锐对此也颇为烦闷,他本想装作不知情,然而醉酒后的口无遮拦让这件事被摆到了明面上。
“我以后不会这么干了,我保证。”张津望说。
不会这么做了?
是要放弃的意思?
张津望知难而退,两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是谢锐理想中的结果。
不能做出的承诺,不能给予的未来,他能趁早认清现实现实有什么不好?
“对不住啊。”张津望又别别扭扭地说。
谢锐端着咖啡,却迟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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