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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皇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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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老样子……

这段时间,我不喜堂邑夫,念着一起苦着长大的情分,不愿表露出来。来了长安城他更是不见影儿,书是一点也不读了。

我曾因为年幼不懂藏拙,因会读书写字,被桑怀民赏识喜爱,他交涉的人多,家里宾客云集,便多与人夸耀,人问他我的来历,他虽不全知但也知无不言,听者有心,故而招致祸端。我那时只在后堂行走,等获悉此事,为时已晚。

是以去找鬼门的路上,堂邑夫让我教他识字时,我并不轻易松口。后来架不住他央求,也抵不住好奇,便问他如何知道我能识字。

他说:“咱们去镇上要饭,你总停在城门告示牌那里便不走了,我常常见你歪着头看着告示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开始也疑惑,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娃娃,盯着告示看什么。”

也是,寻常百姓,目不识丁谁会对告示感兴趣,那东西从来不是给底层人看的,底层人也不关心。

“你每次都蹲在那里等我们,有一天我忽然有个念头,心头大振??约莫你应该是识字的,本来你和我们就不同,就算再饿,你吃饭的样子也很好看,就像樊楼酒家里那些贵人一样。我没敢再想下去,后来我打发兄弟们去要饭,自己就和你一起蹲在城门边上。”

我想起来了,是那么回事,后来有一次还被戍卫驱赶过,让我们滚远一点拉屎。堂邑夫背着我跑远才回头大声吆喝怒骂,“眼瞎的狗东西,你拉屎才不脱裤子。”

我道:“那时候就猜到了?”

“也……不确定,这不试着问一下,谁知你嘴上否认,脸色却十分明了。”

我摸了摸脸,若有所思。难道有些东西真的藏不住吗?识字这种事一旦学会了,怎么能假装不会呢,就像一个看的见的人,怎么装瞎也装不像吧。就像一个假装睡觉的人,别人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也没办法自然的醒来一样,这种对抗人性本能的事情,却是我后来在鬼门除了试药试毒修炼武艺外,最异常艰苦的训练。师父命题,我做伪装,同门会想尽一切办法识破我,一旦被识破,就会受到各种想不到惩罚。在鬼门,暴露,是对所有人生命的背叛。高端的隐藏是最大的忠诚。

堂邑夫起初也是酷爱读书学习的,大概是我们四处游历的这年起,他眼界得以开阔见识得以广博,顿悟纸上得来终觉浅,又或许是从他留恋花丛起,便不愿静下心来端着书本和我畅游文章。

我想终归是长大了,心里住了人,一旦上了心头,书再读不利落,我能感同身受。只是他能将书抛的这么远这么彻底,我不经好奇是哪个姑娘塞满了他的心房,让他如此躁动自弃。

想了半天,觉得应该追溯到在西域楼兰的时候,那个艳压群芳的舞姬,我记得清楚,她有个哥哥,眉眼与李椒简直神似,曾一度让我恍惚……我因此多留了几日,不想却害得堂邑夫再也静不下心来。

离开楼兰,堂邑夫就小打小闹的开始跟我别扭了,后来渐渐越发明目张胆。我体谅他,安慰他说,人总是聚散无常,有些人注定是过客,你永远放在心里吧,不想忘,不忍忘,就永远记着。

他闻言血红着眼睛侧目看我,我当时被他看得有些慌了,结结巴巴道:“咱们这种人……咱们是不配拥有爱情的,爱一个人这种事对咱们来说,就像,就像誓死要隐藏的秘密,忠诚又坚强的守护在心里就好,便算是,算是对得住她,也对得起你爱她。”

他却闹得更凶了,最后抱头一通胡乱吼叫跳下马车,骑着我们在大宛高价买来的马儿,一人一马头也不回的向前走,那马儿还未长成不能长久负重,我如何叫他他也不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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