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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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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卓和几个手下眼疾手快地从身后拉住他,宁卓更是跪在地上,大声喊道:“二小姐她是为了救您,才跳入河中的。少爷,你万万不可再做傻事,辜负二小姐的一片苦心,否则这世上再没人能救二小姐了!”

听了这话,宋岸的身子一僵,一只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打在地上。他猛地转身迈步,语气急促地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走。”

他又命令宁卓:“回去调兵,沿着沂水河仔仔细细地找,一个人影都不能放过。遇到可疑之人,全部抓起来,等我回来细细审问。”

“你记住,最要紧的事,就是救我阿姐,明白了吗?”

没有衙门和朝廷调令,私自调兵,这是逾矩。但宁卓被宋岸的眼神看着,竟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是,属下明白。”

*

宋惊落闭上眼睛之前,以为自己要再一次面对死亡。可这一次,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只大手,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捞了回来。

那种恐怖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挤成碎片,后来有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身上的疼痛却更强烈了。

痛感迫使她睁开双眼,她看到黑沉如墨的天空蒙上雾蒙蒙的一层,头顶的树冠也生了好几道重影。

还有谁会救她?

她想不出。

这里是沂水河边一处废弃的河滩,有一大块河水冲刷出的空地,河滩后面是一座山头,有许多巨石和高大的树木遮挡,较为隐蔽。

她挣扎着坐起身,才看到自己旁边坐着一个人,此刻正背对着她。

似乎是听到了声响,他转过身来,轻轻弯起唇角,温声道:“醒了?。”

竟然是路夕绝!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也不愿意相信的人。

宋惊落浑身都湿透了,衣服和头发都因为水而乱了形状,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很狼狈。

她看着路夕绝,忽然觉得此人实在心思太过缜密,已经落到如此境地了,却还有心思装模作样。

倘若她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到也要真心以为他是个端方君子了。

“是路大人救了我?”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救她。如果只是合作关系,她虽对他有用,但也没到用性命作赌的地步。

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有任何的交集,更别提交情。他也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拼命救她干什么呢?

她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着问:“大人为何救我?”

“在下水性不错,方才那般境地,的确只有跳入水中才能逃脱。你与我同处险境,又是我的表妹,我怎能不施以援手?”

“不过恕在下多管闲事问上一句,姑娘水性不好,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往河里跳,是何缘故?”

宋惊落虽然知晓他的真面目,可表面上还要同他虚以委蛇。她想了一会儿之后,如实说道:“因为,河里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天上闷雷阵阵,几颗豆大的雨滴落在宋惊落的脸上,不出半柱香,便织成了串串珠帘。

宋惊落道:“我们去树下躲一躲雨吧。”

路夕绝点点头,随即站起了身。

在树下,她突然看到路夕绝眼前的白布被鲜血染红了两块,然后顺着脸颊渐渐滑落下来,像在他脸上划了两刀一样可怖。

宋惊落莫名吓了一跳,忙后退了两步。

她突然想起前世,路夕绝将那些不服他,痛骂他的人全都判了凌迟之刑。他父亲路鸣,也在其列,还是路夕绝亲自行的刑。

行刑之日她也在场,路夕绝此刻的模样,像极了那日他脸上溅的血。亲手凌迟自己的父亲,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就像屠宰场无情的屠夫,只是在宰杀猪肉而已。

从此世人无不闻之色变,他们都在心里骂他不忠不孝,弑父杀君,手段残忍,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虽然她前世也杀过人,可她心目中,那些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就是她与这个世界最深的羁绊。

即便不亲近,甚至带着恨,她也没办法下手去杀他们。

旋即她又想起自己常常做的与路夕绝有关的梦。

梦中人总是穿着一身青衣,背对着她,一手拿着玉箫,一手拿着纸伞。慢慢地,他转过身,脸颊上流下两行血泪,用失落中带着恨意的语气对她说:“你食言了。”

她一直不明白这个梦的含义,因为在她记忆中,她与路夕绝的交集并不算多。

路夕绝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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