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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看得太杂,心中太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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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抑制不住,极想一个冲动便杀出府去,再冲入府衙地牢,斩断锁链,将他救出。做他大爷的将军,倘若奉公守法便是要为人构陷,老子今日便不做了!

可,不行的,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于沙场厮杀,殚精竭虑,吃了那样多的苦,才做了这个将军,或许,或许他还有别的办法洗脱?她不能因自己的冲动,叫一个将军一夜间成了逃狱逆贼。

日头爬高,又渐渐归往虞渊。后厨悄无人声,唯有她与刘副尉二人对灯枯坐,双目皆落于安静而沉重的米缸。

“龙台令,真的能查到吗?”她倏然呆呆开口,打破了寂夜的冷清。

“放心吧,神着呢。”刘副尉剪断燃尽的灯芯,又添了一根,重新点上,暖光再度照亮她的双目。

她点点头,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目光依旧紧盯那处。

刘副尉坐下:“油灯伤眼睛,你先打会儿瞌睡,我来盯着,咱俩轮换。”

“你先睡吧,我不困。”她目光怔怔,兀自喃喃道,“昨夜这个时候,我们还在书房,他在教我写飞雪千里惊的全诗,狸子也偏要来凑热闹,还将白尾巴甩进了墨里,上蹿下跳蹦得墨点子到处都是。”

她说着,麻木僵硬的脸却不由笑了:“他还说,这几日狸子竟开始掉毛了,飞得满书房都是,茶杯里也是,公文里也是,该攒攒做支猫毛笔,也不算它整日里白吃。”

“墨点子溅了他白衣裳一身,他非说颇有古韵,舍不得换下来,一股子老学究味儿。”

“他临走时,还拍了拍我的手道没事,要我别出来,夜里凉,当心着了风寒,”她说着,缓缓抬起头来,愈发迟疑,“他……他没说让我等他。”

刘副尉见她情绪骤变,整张脸写着“李焉识这回一定死翘翘”,急忙道:“一句话而已,说不准是忘了呢。”

她见刘副尉一脸的担忧,连忙换了表情,挤出个惨淡的笑来:“是,是的。”

刘副尉自然看得出她这是在强颜欢笑,安静之中气氛有些尴尬。

地下传来细微的声响,她极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动静,冲去挪开米缸,一露头却见并非张副尉,噌的一声,她拔剑便横于那人项上。

“谁!”

刘副尉端着油灯看清来人,一身黑衣,虽是中年,却极是精干瘦削一男子,慌拦下她的剑:“自己人,自己人。”

“这是龙台令驻梦粱的暗桩,号称鼓上蚂蚱。”

那来人很是不屑望向她道:“若非我近日来煎饼果子摊多了,失于练习,就凭你这剑也想搭我脖子上。”

刘副尉脸上堆笑:“蚂蚱兄弟莫要同她计较,探查如何了?”

那人依旧在地道里没钻出身来,鼻孔出气儿哼了一声:“让她先给我道歉。”

刘副尉连连拱手:“这使不得使不得,俺们将军也得让着她。俺给你道歉成不?”

刘副尉话音未落,她抱拳欠身一躬,脱口而出:“蚂蚱兄,我错了,实在救人心切冲撞于你,在此赔罪了。”

那人这才撑着地,跃出洞来,坐在洞沿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刘副尉心急如焚,催促道:“快说吧,老张怎的没同你一道回来?”

那人支着腿,一脸无所谓:“我查着吕茶线索了,老张自己冲去抓人了,要我来给你们递消息,叫你们在府上安心等着便是,说所有的罪他一人担着。”

梁惊雪大惊失色:“他自己去了?我曾听过吕茶与人交手,武功不差,且下手狠辣,招招致命不留活口,张副尉一人前去怎能生擒?况且,怎能叫他一人承担。”

那人道:“是啊,我也同他说了,这人是清微山庄出身,参加过两年多前的武举,按着前几场的预测,本该拿下那年的武状元,就算发挥失常,榜眼也是有的,谁料最后一场前人间蒸发了,当时洛京众说纷纭,还以为他是被对家买凶做掉了,查无实证便也过去了。谁料是去了嘉平郡主那儿当男宠呢?”

刘副尉嘶了一声,皱起眉来思索道:“男宠弑主……他图什么?”

她无暇多思:“蚂蚱兄,张副尉此行过于凶险,我亦得前往。”

那人斜觑她一眼:“你是什么来头啊?你去便不送死了?”

“烦请引路便是,梁惊雪会让蚂蚱兄知道,我是什么来头。”

那人望了刘副尉一眼,交换过眼神,应下了:“成吧,说好了,我只是引路,递信儿,其余的,一律不掺和。”

梁惊雪大喜过望,再度重重抱拳。二人顺着漆黑地道朝外疾步而去。

行了不多时,便至地道尽头,待钻出后回首,竟是一口荒废枯井,坐落于一间荒芜民宅。

今夜,乌云蔽月,夜黑风高,她视野极是模糊,与在地道之中并无两样。

蚂蚱方跃上屋顶,却见她站在院中,不知所措,低声冷笑道:“你就这来头?”

她手不自觉向怀中探去,却是一把空,她不知自己何故又出此举动,可隐隐察觉到,似乎缺了什么。

“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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