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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孤灯难明,薪火尤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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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体虽死,理想长存,孤灯难明,薪火尤继。”

“我听不懂,但是我听父亲说有很多人要欺负你。”

“小小孩童,有何高见?”

“先生,我去习武,长大我护着你吧。”

“哈哈,好。老夫便与你一言为定。”

他没能等到梁惊雪长大。

君子如松,若不破风雪,甘为薪。

今日是策论。

虽是武举,但亦是拔擢栋梁,并非有勇无识的莽夫亦可中举。自然,也不若文试那般晦涩高深。

“兵者,诡道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在座哪位学子能谈谈看法?”

柳夫子是教文举的先生,兼授武举的策论。

他曾一路官至礼部侍郎,官运亨通,一时风头无两,后来也不知怎的便辞官来了这清微山庄。

可以说,清微山庄能有今日,他功不可没。

这些,梁惊雪早在来清微山庄的路上,便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地听全了。

“夫子,我惯用的武器是长刀,当面对用长矛的对手时,并不占据优势。此时我会根据他的动向伺机而动,找机会贴身作战,这样他便失去了长矛的优势了。”江遥起身答道。

“尚可。”夫子点点头。

“他追,我风筝,他停,我嘲讽,溜死他。”梁惊雪在底下缩着,趴在书案上闭着眼睛嘀咕。

“那位学子似乎有自己的见解,可否与在座共谈高见?”

一片寂静。

“怎么没动静,哪个倒霉蛋被叫了?”

梁惊雪睁开眼睛,夫子温和的双目正望着她,她弹射似的站了起来。

“你便来说说,这句话中强而避之,怒而挠之,是什么意思?”

“面对强者,我就躲,等他生气了,趁他不注意就出去挠他。”

柳夫子极有涵养,这些年什么样的学子没见过,不动声色,只是轻声说了句:“坐吧,好好听。”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柳夫子转过身去,口中缓缓念着。

这段她学过。

有松书院的夫子教到这段时,大周正与大凉激战正稠,彼时,青州尚是一隅安宁。他长叹说:“世间何故多兵法”,她虽不懂,却也很想知道。

只是没问出口的话,再也等不到答案。

“夫子,既然伐兵是下策,为何还会有战争?”她依旧站着。

柳夫子转身,有些错愕:“你说什么?”

“我想说,武力压制,并不是上策,那么,世间何故多兵法?”

“兵法并非教唆去攻打他人,而是用以保护自己和众生。”

“那,夫子的兵法用的很好。”

他再一次错愕:“什么?”

“不可胜者,守也。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夫子能离开朝堂,安稳至今,我很羡慕夫子。”

她其实很想问问柳夫子认不认识有松书院的夫子,他在朝堂上是个怎样的人,有朋友吗?

算起来,当年他们也曾同朝为官,可她忽然发现,自己竟不知道他的名字。在青州,大家都只尊称他为夫子,而忘却了他的名字。当年状元及第之时,他的大名应该也是响遍青州的吧。

柳夫子找到了他的荫蔽,可有松的夫子却没等到。

世人皆叹他柳泽官至三品,风头正盛,仍能坚守一身傲骨。可高处不胜寒,在遭遇那次刺杀后,亲人俱失,他彻底变了心性。

他不要再窥探,接近,置身危险,也不要隐姓埋名,这样他便不会死得不明不白,无人知晓,他要背后坚实,名震一方,若有一日遭遇不测,世人皆闻。

妄图对这样的人物秋后算账,对家要好好掂量。

他做到了。

清微山庄同他生死一体,休戚与共。

柳夫子微微张着口,却没有说出话,转过身去,定定地站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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