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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野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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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渊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怎么老气横秋的,算了,要走就走,也不关他的事,他要报恩的,是人家自己不要,那可就不能算到他头上了。

张岁初前脚刚进院子,后脚又有人来了,说是‘老师’来了,这她有兴趣,于是调转方向,去读书了。

老师却不怎么老,畜着美须,一派话本上英俊文人的形象,但张岁初打眼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顽固了,他板着脸,似乎要在学生面前树立威严,张岁初不吃这套,面上却很有礼貌地行了礼。

他叫方玉林,比张行简大上几岁,是张行简老师的远房侄子,据说是有才华的。于是开始上课,讲《女诫》。

张岁初挑眉,一个男人对女人指手画脚,这个女人,不如你来当。

第一篇《卑弱》,“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

古代时让女婴睡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地位低下。给她瓦砖,以表明女子应当亲自劳作不辞辛苦。

“女人女人,到你们嘴里,倒把‘人’字吃了。”张岁初幽幽地说。

张行简散衙回来,恰好遇到方玉林铁青着脸在门口吹风:“玉林兄…”

没等张行简问话,方玉林就说:“令妹天资聪颖,我教不动,小张大人令择良师罢!”

“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呀。”张行简又要引他进去,方玉林忍不了了,连连拱手,求张行简放过自己,又说:“简直是个不服教化的野人!”

他气急,也顾不得骂的人是尚书府的女儿了,他活了这么久,何时见过这种人!野蛮!乖张!岂有此理!

张行简愣住,又想张岁初也不像‘野人’啊,怎奈方玉林不再愿意听解释,只好让人把他送走,再送些礼,不教也行,不要结下梁子才好。

随即又找到罪魁祸首,她正蹲在墙根抠青苔,听见动静也不回头,破罐子破摔了,张岁初起初只是反驳方玉林的话,而方玉林试图用长辈和老师的身份让她闭嘴,两厢互不相让,张岁初认为这种人还能当老师,实在是误人子弟,于是双眼放空,不听王八念经了。

方玉林以为取得胜利,心中升起些傲慢来,见张岁初安静下来,以为她在听,于是又训了一通,怎知张岁初盯着自己看了半晌,忽然来了一句:“您牙缝里有菜。”

实则没有,张岁初就是不想听了,她还不肯放过:“您胡子里头有虱子。”

于是方玉林就坐不住了。

“干什么呢。”张行简问。

张岁初不答,她也气得不轻,那姓方的就是一个老顽固,肚子里没点墨水,还敢吃这碗饭。她失望,失望透顶!本以为高门请的老师会是个好人,是学识渊博且通人性的!

“哪有人跟老师吵起来的。”张行简又说。

张岁初还是不答。

张行简继续问:“他怎么惹你了?”

张岁初怎么惹的方玉林,他已经一清二楚了,反过来他就不知道了,刚开始看张岁初还是一副乖顺的模样,以为养一养,能再养出个张清来,谁曾想,这位祖宗是装的,内里是个十成十的刺头。

张岁初可算回了一句:“他没惹我,是《女诫》惹的,什么烂书都叫我读。”

张岁初并没有闲心去理解《女诫》里面的有益之处,就算里面真有什么好东西,从方玉林嘴里教出来,都变成了:女子是小人,自然要卑弱,要顺从,要勤勉,这是应该的。

人还应该去死呢,你死不死?

张岁初没这么说,已然是给方玉林最大的情面了,她也不想同张行简争辩这个,因为就算是张行简,思想也同方玉林大差不差,天下如此,男人如此,世道如此。

这句话可把张行简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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