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骚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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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廖?又一壁赏雪，一壁遥遥背对人群忆及往昔，待到日暮时分众人散去，方才意犹未尽地手挽着手踏雪而归。自从与廖?结为同盟以来，二人的关系早已亲近许多，从前这位一直冷若冰霜的郡主如今竟也时常拿她打趣起来。

遥遥有一娉婷身影走来，苗意蕴裹着厚实的白绒毛镶边宝蓝底绣花披风，踏着风雪绰约慢行，林栩弯起唇角，便见苗意蕴娇俏道：“整日未曾和郡主聊上几句，不料竟被林娘子占得先机了，倒叫我好找。”

林栩福一福身子，恭谨道：“寿安县主安好。”

苗意蕴手里捧着一个暖炉，朱唇皓齿明艳动人，身侧跟着的小丫头规规矩矩的立在旁侧，十分惶恐的向廖?及林栩行了礼。林栩如今没有品阶，所嫁夫婿窦言洵虽已入仕，却不过任着工部一个小小闲职，自然担不起寿安县主身边人如此礼遇，只得笑容愈发谦逊谨慎起来。

廖?淡然笑道：“你一贯喜欢热闹，眼下找我所为何事？”

苗意蕴扫了一眼林栩，似乎想单独与廖?说话，会意后的林栩便转身欲避开，手臂却被廖?挽得更紧了些。

苗意蕴见状只好开口，气势减弱几分，语气夹杂着些许迟疑，却也语气柔软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再过几日便是三皇子殿下的寿辰，总想着再向郡主询问些殿下的喜好，别届时寿宴出错丢了颜面，反而成了笑柄。”

廖?轻嗤，“怎么会丢面，光是殿下爱看的书，平素里练得字，你便打听过好几回了，单说那一副寿幛，足足绣满八十一个大红福字，已花费你数月工夫不止，我看已是万事俱备，唯欠东风了。”

苗意蕴面色浮上一层红晕，不由得以帕掩唇，娇嗔道：“郡主姐姐莫要笑话我，意蕴所为不过只是为了讨得三皇子几分青眼罢了，姐姐不嫌我痴傻便好。”

她二人一问一答，林栩站在旁侧很是尴尬，其实苗意蕴所问的问题她作为数月皇子同窗，亦心中有数，只不过廖?却始终不肯正面回答，只含笑着打趣着揶揄周旋，于是她便却也只好装作恍然未觉的模样立在旁边。

时辰不早，远行而来的宾客都已陆续告别，苗意蕴见状，也只得颇为遗憾的向她二人告辞，便跟着她母亲一同上了马车。林栩站在门前等着窦贞，往来人影憧憧衣香鬓影环绕，廖?站着旁侧与贺妙仪等贵女笑着挥手别了再别，忽然听到耳边一道温婉声响起：

“郡主为何不愿帮她？”

廖?像是浑然没有听见林栩的话音，又与几名宾客打了招呼，半晌才回头看向她。廖?抿了抿唇，道：

“意蕴向来聪慧，又心思敏锐，已是城内女子拔尖的，用不了我去帮她什么。”

高悬的灯笼在斜阳映衬下十分朦胧，洒下半明半昧的光影，廖?素来冷寂若冰霜的面庞泛着几抹浮冰般的冷意，她静静看着见林栩眉目含笑的模样，接着道，“只是自古欲速则不达，这般浅显的道理，也毋需我去教她。”

窦贞不多时便一路疾行向大门处奔来，见林栩立在檐下等她，眉眼中几分娇怯，又与廖?柔柔行了礼，这才坐进窦府派来的早已在大门处停留甚久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