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生辰(1 / 2)
他长叹一声,似心力交瘁道:“你们不知,这个冯玉业,合着一伙不知道是谁的人,早已经占了我铺面将半的股份,铺面亏了,就是我的,铺面赚了,他们白白拿走一半的盈利,我早已经不想干了,与其把银钱给他们,不如如你们所说,捐给你们算了!”
苏长鸢与其余二人对视,惊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为官的不能从商,这样做有违大周律法。”
唐一舟无奈摆手:“他们有的是法子从商。”
她沉思片刻道:“这个冯玉业看来已成江州毒瘤,若是不除了他,恐怕江州百姓都要遭殃。”
萧子新看向她:“此事牵一动万,还需合计之后,再做打算。”
三人正沉思着,安静下来。
须臾唐一舟叫了账房过来,相互认识寒暄后,便请一人前去取银票,陈微远自请前去。
长鸢与萧子新留在原地等他,唐掌柜也歪在茶椅上陪客,说一些客气话。
萧子新轻伏栏杆,俯瞰楼下的戏台子,几个衣着戏服的女子正在转圈,衣摆散开,宛若盛放的花朵,他像是有几分兴趣:“唐掌柜家的戏好看,平日里外出演戏吗?”
唐一舟自答道:“出的,大有富贵人家过寿过节,专请我们戏班子前去助兴,只是价钱要贵上许多。”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戏台上相关的,比如怎么排戏,排一场戏需要多少时日之类的,唐一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鸢自以为他怕冷场,才问得如此细致入微。
半盏茶功夫过后,陈微远打甬道里走来,手上揣着热乎乎的银票,喜笑盈脸,上前对唐掌柜行了谢礼。
她二人也相继起身,与他道谢后拜别。
三人回到小轿内,屁股刚坐下,苏长鸢便撺掇着陈微远把银票拿出来。
他眼睛亮起来,笑着从衣袖掏出那一卷银票,宝贝似的捧给苏长鸢:“我看到都惊呆了,这么多钱,还得是小表妹有主意,之前我千求万求,都没有求来一分钱。”
他兴奋地说起来,话匣子跟泄了的洪水一般。
长鸢展开银票,见黄色银票上标注着几个黑色大字,顿时心口酥软,浑身都像是躺在云端之上,她默念出来:“六万两白银,足够难民过冬了。”
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将银票下意识按在胸口,感觉心都险些跳出来。
罕见见她如此开心,萧子新侧眸瞥她,见她喜笑盈腮,笑起来眉若细月,眼似横波,唇角抿起细细的弧线,久久没有消散,他便也跟着笑了:“很少见你这般开心。”
长鸢捧着银票:“自然,我也许久没这么开心了。”
他也凑上前:“那你以后要多笑,你笑起来,十分好看。”
空气凝滞了一瞬,陈微远瞳孔稍作放大,继而也没说话,抿着唇偷笑。
苏长鸢耳根子跟着烫起来,这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况且,表兄都还在。
细嫩如笋的手指捻着银票,牛皮黄的纸衬托得她的手愈发白皙纤细,一阵风打开车帘,抖落她手中的银票,黄色银票在眼前浮起来,苏长鸢下意识去抓,且见一手影在她面前虚晃而过,比她还要快抓住了银票。
她只摸到一截微凉的手腕,旋即一股冷电窜过身体,在那须臾片刻,走过她的肌肤、走过她的血肉、走进她的骨髓,她瞬间筋骨松软,心口一麻,浑身软了下来。
好奇怪的感觉,前所未有的。
她转过头去,见一缕青丝随风扬起,遮挡住他半张侧脸,原本那张侧脸是模糊的,她眨眨眼,见眼前青丝逐渐模糊,透过青丝缝隙,那半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
她可以看清他的脸,上面蒙着的一层白色绒毛,像一颗穿了绒衣的水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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