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路祭(2 / 2)
寒暄一阵,梁王见四下耳目繁多,便邀着左太尉往阴凉偏僻处去了。
他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处无人偷听,这才开口:“听说昨儿太子殿下前来吊唁了?”梁王横刀直入,倒像是随意说的那般。
左天覆欠身道:“太子殿□□恤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前来吊唁,不过稍歇了片刻,便又回去了。”
他知道梁王话中含义,想必是梁王做了亏心事,心有余悸,担心他与太子交好,便前来试探他。
故而又添了一句:“太子并未与老臣说道其他,只是叫老臣好好保重身体,还请梁王殿下切莫多心。”
说罢,便抬起头,一双沧桑的眼里闪烁着几分笃定。
梁王见状,悬了已久的心方才稍稍平定了些,自打萧鹿山杀童一案,皇帝对他明显没有了从前的欣赏与耐心,反而夸赞起太子来,说他虽然软弱了些,但好在仁德。
大周需要仁德的储君,而不是暴戾恣睢的王。
本来他行差踏错,已经是四面楚歌,倘若再失去太尉这只右臂,便如同白鲨被剜了鱼鳍,就算是重新回到海里,那也只能默默等死。
如今听他这般说,便把心安了下来。
他拱拱手:“本王何尝不知太尉大人铁胆忠心,太尉大人你痛失爱子,一时定悲戚不已,左不过,有一些歹人想到趁此机会,离间你我关系,若真叫他得逞,岂不坏了大事。”
左天覆眼神稍显凝滞,嘴角抿直了些,恍惚了一下,才回道:“多谢殿下信任。”
他心若明镜,谁是好的,谁是不好的,谁想要做什么,一撅腚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跟谁玩聊斋。
见他如此忠顺模样,梁王心中的烦扰自又去了一半,他展了一下披挂,侧身道:“近日父皇病重,本王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他了,不知他情况如何?身体可还健康?”
左天覆直了直身:“陛下一切安好,只是近来脸色苍白了些,上朝的时辰短了不少,有时坐下来说几句话,又回甘露殿歇息去了。”
他不忍走近:“梁王殿下如此关心,倒不如亲自去看看。”
梁王思索了半晌:“本王倒想,只奈没有陛下传召,本王也不能擅入皇宫,更不能擅闯太极殿,且我犯下了萧鹿山的事,父皇还未消气。”
他凑近道:“梁王殿下不仅是陛下的臣子,更是陛下的孩子,做儿子的给自己亲生父亲尽孝,陛下岂能不见。”
梁王浅吸一口气,思忖着又点点头,继而才转身唤了小厮。
只见随从上前,手里捧着一方白桃木长盒,盒子里躺着一个人参。
“太尉近日日夜操劳,这长白山百年雪参,便是赠予你补元纳气,切莫伤心过度。”
左天覆受宠若惊,双手捧来,谢了礼。
梁王这才与他作别,满意离去。
送葬的队伍这才重新启程,一路上走走停停,无外乎都是王公贵族的路祭队。到了山上的时候,已经是快午时了。
择了吉时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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