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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葬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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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她咳了咳:“夫君,你误会了,我没说只给你一个人的。”

萧起默不作声,只埋头扇扇子。

只觉得有一双冰凉的手浅浅牵起他的衣袖,隔着薄薄的衣衫,一股冰沁的触感传来,他转过头去,见苏长鸢言笑晏晏,红唇露出白皙如贝壳的牙齿,唇瓣柔软翕动着:“我是因为喜欢绿色,才把绿色的给你,所以说它是最特别的。”

她一双杏眼撑开,浓眉的睫毛根根分明,又浓稠得似两只蝴蝶的翅膀扇动着,瞳孔因为靠近他,避开了强光,边缘渐渐扩大,就像盖雪的圆眼睛,无辜,真诚。

他很快移开了眼,不与她对视,也不再说话了。

*

马车行到太尉府近处,远远便听见了凄厉的哀乐声,苏长鸢掀开车帘一望,见太尉府大门口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花圈、花篮、白菊、门口披了白色帐幔,两边插满了白色飘旗。

苏长鸢与萧起下了马车,便由披麻戴孝的小厮上来迎接,有人进了府里去传信,不一会儿,左太尉便从门口迎了出来,他身着孝衣,额上绑了白帛,面容枯槁,形似丢魂,不过几日光景,他已鬓白如霜,昔日的那些凌厉与倨傲,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摧残十之有五了。

他没有掉泪,也不能掉泪,出了这么大个事,太尉府上上下下还需要人打理,哪里就轻易能落泪。

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上来时虚虚朝她二人行了个礼:“外甥,外甥媳妇来了。”

这回没有称呼他太傅,还用了相对亲切的词语。

苏长鸢与萧起连忙回礼,两人都寒暄几句,又叫他节哀顺变,便被他请了进去。

萧起身后的随从则将所带的花圈,花篮,纸钱,礼金,一并送往礼宾处。

院子里摆满了酒宴,早已经有宾客拉着家眷们相互哭念,夸赞左承风是大孝子,说天妒英才,年纪轻轻就这么把人收走了,又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类的话,好一阵痛哭流涕,相拥而泣。

对比下来,苏长鸢则显得过于平淡了,她实在是哭不出来。

那些人的眼泪究竟是怎么流下来的,明明都知道左承风罪有应得,活着时就受人诟病,死了以后,却全部都惦念起他的好来。

她摇头叹息,又被引着往里间走。

逶迤来到了停灵处,这里则显得清幽安静多了,虽有几声哭泣,但却伶仃悲恸,像是抽泣一般。

彼时,已有丫鬟将守灵所需要的白色披挂孝服,白抹额,白花捧了过来。

萧起探出手去,捡起白抹额绑在头上,又捡起披挂,转身拉过苏长鸢,她半蹲下去,只听披挂被展开,继而罩住了她的身躯,一双手拉过两端的丝带,引着她微微往前,她被迫抬起头,仰观着近在咫尺的脸,鼻息从在她脸上轻轻扫过,手指温柔在她脖颈处打着丝绦,时不时触碰到她肌肤,他温言细语道:“夜里会冷,你把这个穿好。”

她不敢呼吸,只眨了几下眼,无端地望着他,抹额把他衬托得越发清冷无垢,一双新月眼闪烁着无限关切,她不由暗忖,萧起究竟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在给人做戏呢。

打好丝绦后,他很快抽身离开。

苏长鸢缓慢地站起来,微笑着理了理衣裙。她看托盘还有一朵白色的簪花,于是伸手捡来,也不佩戴,只紧紧握在手心。

她正赞扬他,还是有一点人性的,且听一声木轮压过地板,咯吱行至红杉木棺材旁,他的身影微微颤抖,右手轻轻扶着棺木,左手紧捏着拳,抵在鼻尖处,一声悲怆的气息从他鼻腔传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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