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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判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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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鸢便道:“依着我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梁王此行已经惹怒了萧鹿山百姓,动摇了百姓的心,倘若不好好解决此案,定会引起长安城动荡。”

众女眷听了,点点头,纷纷赞她说得有道理。

曹洛林也连连赞赏:“话是如此,可我总觉得,他毕竟是梁王殿下,再怎么判,估计也只是做给百姓看了。”

苏长鸢接过她的话:“要做给百姓看还好,怕就怕,连装都不装了。”

众女眷纷纷默然,皆知梁王品行,不敢多言。

此时,沉默良久的苏锦鹤忽然笑了两声。

她望过去,见她清婉的眉眼下,闪烁着一颗漂亮的泪痣,她抿唇看了过来:“你们如此断绝,却莫不是忘记了,梁王殿下他杀的不是一个无辜小儿,而是一个小偷。”

苏长鸢许久没有与她这个妹妹对过话了,前世,她因着对苏锦鹤的心慈手软,又加之溺爱,才招致了自己的悲剧,这一世,她再次看见她,已经彻底没了有了包容与爱,只有可怜。

她慢悠悠看过去,以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她:“小偷,难道就应该死吗?”

她曾经贵为皇后,也曾协理朝政,浑身上下透露着杀伐果决,眼神也是不怒自威。她的端庄威仪中带着严厉,带着不可侵犯。

苏锦鹤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被她血脉压制,她大她半个时辰,得叫她一句姐姐,故而什么都短了她一截,如今连眼神也是。好生奇怪,分明她才是良娣,而她只是一个太傅的妻子,凭什么这般看她,与她说话。

她故作强硬:“偷,乃窃者,今日窃桂花糕,明日窃金银财宝,后日窃城池,大后日窃国,小人不除,留下便是隐患,梁王殿下只是为民除害,哪里还要受责罚。”

这一说,弄得众女眷也安静了下来,又觉得苏锦鹤说得其实有道理。

苏长鸢知道这些人没几个有自己的想法,别人说什么,她们就跟着去了。

不行,她要拉回来。

她便道:“良娣说的这些,都是尚未发生的猜测,且偷盗者有错,自然应该交由萧鹿山里正处理,里正处理不了,还有县、郡、再往上,还有刑部有大理寺、哪里就劳烦梁王亲自问责,由下至上视为越级,由上以下,也是越级,梁王殿下越级处理此事,本就是错了。”

苏锦鹤不知她懂如此多,什么郡,什么里正,她只默不作声,再要说什么,却拿不出有力的支撑,肚子里没货,只好噎住一口气。

在一旁气得面红耳赤。

苏长鸢并没有因逞口舌之快而有所得意,相反,她心中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梁王这一件令人动怒,人神共愤的事,最终会不了了之。

苏长鸢便把这事寄托在萧起身上,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二可靠的消息。

午后礼佛的香燃尽,苏长鸢便迫不及待收拾好小包裹,拉着谭桀音往南华门奔去。

萧起每日散了朝,都会在南华门外,一旁的银杏树下等她。除非偶尔有要事,才会到慈恩殿来找她。

春季已过半,银杏树叶渐渐茂密葱郁,从前只能遮住部分阳光的树叶儿,早已经严丝合缝叠了厚厚的叶片,远远看着,就像撑起了一把葱绿色大伞。

萧起身着绯色官服,乘着素舆垂首在银杏下,仅有一缕日光钻出来,洒落在他肩上。他面色冷白,常年一副病秧子的状态,原本时常挂着笑的脸,今日也收敛下来,一手指着湘妃竹折扇,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掌心,像是在思考什么。

罕见他这副深情。

苏长鸢提起裙裾,莲步缓缓走到他跟前,微微欠身:“夫君。”

一阵柔风自身后吹过,带起苏长鸢的体香卷入萧起脸上,他垂在肩上的发丝轻轻浮起。

他抬起了眼,和她稍稍点了点头:“夫人来了。”

眼神未做停留,便驾着素舆转弯。

苏长鸢轻轻够着他的座椅,和声和气,与他一同上了马车。

轿内十分闷热,苏长鸢摇着团扇,轻轻扇着,一面看向萧起:“夫君今日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萧起没有抬头,手里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发出折扇敲打掌心的清脆声,一听她说话,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下来:“为何这么问。”

苏长鸢单刀直入:“我听说,梁王殿下杀了一个孩子,夫君正是为此事烦扰吗?”

他作为文官,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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