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爹(2 / 2)
陆柳则是乖乖蹲炉子前,两个脚后跟都落地,正面生火,规规矩矩的架柴火,往柴火底部的空窝窝里塞干草,火折子点燃干草,他会拿烧火钳去夹,不会大胆用手去递。
王丰年前几天看陆杨烧炉子,都没多想,今天再看陆柳烧炉子,心都在抖。陆二保跟他同样的心情。
夫夫俩又惊又怕,他们的情绪直接影响到陆柳。
陆柳忙忙碌碌想改习惯,结果把几块年糕烤得乱七八糟。
两个爹看破不说破,慌慌张张给他找补遮掩。
三个人互相看一眼,什么事都藏不住了。
家里除了他们,只剩两只兔子一只狗,但他们不敢挑明了说。
陆柳想,他只要不承认,就没有露馅儿。
两个爹则怕认错,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都不敢说。怕伤了陆杨,也怕影响到陆柳。
他们变得客套又熟悉,寒暄的话题让陆柳眼睛发酸。
王丰年问他在黎寨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陆柳一串串答了很多:“有些不习惯,但我不常出门,就都挺好的。家里什么都不缺,每天都能沾点荤腥,不是鸡蛋就是肉,前天我还吃了鸡蛋饼!加了四个鸡蛋的饼子!昨天跟着大峰一起去打年糕了,他娘也挺好的,给我拿了兔子回来养。母兔下崽,又能换钱。公兔养大了,过年吃掉……大峰很厉害很可靠,二黄也会看门,没谁来找麻烦,哦,二黄就是那条狗,家里还有骡子车,去县里也方便……哦哦,还有,我今年有好几身棉衣,最重的那件足足三斤!穿身上跟裹了棉被一样,可暖和了!”
这一番话听得两个爹眼睛湿润,王丰年擦擦眼角,连连点头说好。
陆柳问家里怎么样,王丰年说挺好的。
距离他们出嫁没多久,家里变化不大,现在大伯家帮他们买卖土地。
他们家里鸡都卖了,只剩菜园子在料理,夫夫俩闲着,去给养猪的人家帮忙,随怎么忙活,今年辛苦一些,来年养猪就熟悉一些,努力养大肥猪,挣了钱,什么都好了。
陆柳听得眼睛晶亮,还是哥哥厉害,猪崽都能弄到。
他也不喜欢家里那几亩地,太散太瘦不出粮,以前总不敢换,怕断了收入来源。现在好了。
王丰年看他喜欢听,就跟他说陆杨去卖肉包子的事。
话没说破,提及卖包子,他们说的是“柳哥儿”。
陆柳听着怪,心里想着别的事。
初遇那天,哥哥一直盯着包子摊看,原来不是饿了,是在观察?
他又记起来回门时,陆三凤说陈老爹想吃他做的包子。
哥哥的手艺一定很好,他还没吃过呢。
聊一阵家常,陆柳放松下来,笑容乖乖软软,看得他两个爹的心直直往下坠。
太熟悉了,真的错不了。
两个孩子胆大包天,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份。
他们出了家门,回看一眼,都不敢在黎寨多留。
到了官道上,夫夫俩想商量个事,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茫然无措,心里又空又挤的,杂乱无章。
原来他们惦记的那个孩子,早就回家了。
他们要去上溪村,看看陆杨。
此时的陆杨,正在哄陈老爹。
陆杨和弟弟见面后,对陈老爹的埋怨就淡了。
不是亲生的,还是小哥儿,能养活就不错了。
陈老爹今天来卖豆腐的,集市上叫卖一个多时辰,才把豆腐清空,老远听见陆杨喊爹,他都不乐意搭理。
陆杨看他这样,乐了,赶着驴子车追过来,“爹,怎么了?你还跟我生气啊?”
路窄,两辆车并排挡路了,陆杨把驴车停到墙根,扭头看陈老爹没走,坐骡子车上等着他,又笑眯眯问:“气成这样,至于吗?”
陈老爹看他这没心肝儿的样就来气:“你让你男人扒了我的棉衣,你还笑!真是翅膀硬了,连爹都算计,又吃又拿,我给你找门亲事,不是让你来讨债的!”
陆杨听得一愣,愣完又憋不住笑,被陈老爹瞪住:“你是得意了,以后有事也别回娘家了!”
陆杨已经嫁了,不用吃陈家的饭,如今跟谢岩生米煮成熟饭,在谢家的家庭地位高得很,对陈老爹不再害怕,说话轻快,还有几分打趣。
“爹,这都多少年了?您怎么说来说去就会这一句啊?我能多得意?我再厉害,也是你养出来的啊,我能不记着你的好?”
陈老爹冷哼:“回门给我带五斤年糕,把我棉衣扒了不算,还翻柜子又抢两件,新做的豆腐都拿了一板走,模具都不还!你是黑了心肝儿,以为有男人了就不用要娘家了?往后有事也别求上我!”
话说这么硬,也不知道赶着骡子车快快走,把陆杨远远甩后边不搭理。
这姿态明摆着,生气,要哄。
陆杨听完了,干咳两声,憋回去笑意,跟陈老爹说:“爹,要我说,这事是你太着急了,黎家再怎么阔绰,那也住山村,家里没营生。你要银子,要贴补,也得两家多多往来,这么亲近的亲戚关系,姓黎的能不给面子?哪能刚成亲,就把事情做绝?您又不是拿一笔聘礼就跑路。要说我,您消消气,慢慢来,两边修补修补关系,往后还能抱外孙,要什么没有?”
陈老爹又是冷哼:“你娘说得没错,你就是心野了,胳膊肘往外拐。”
陈老爹也不想抱外孙,他就想抱孙子。
陆杨早知道小哥儿不值钱,闻言并不介意,只是说:“抱孙子也不急啊,你这么厉害,挑着扁担就去县里把生意做起来了,还怕不能东山再起?你就是差个帮手,一个人能做几板豆腐?叫老大老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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