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只是黑(2 / 2)
“李掌柜的,你太不厚道。”
“就是啊,大好的日子,谢掌柜一言既出,你在这掺和什么?”
“自打李掌柜来了之后,这酒菜总缺斤少两不说,酒钱也总是多算。若不是知道谢小掌柜还有回来的这一日,我早不来了!”
李管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想好不识好歹的客人,这玉春楼本就是为世子殿下洗钱的手衣,世子那份银子他不敢动,只能在这帮普通食客身上来捞点油水。谢辛辛一回来就给打了八折,那自己想赚银子还从哪克扣?
想着就上了火,向多嘴的那一桌翻着白眼:“去,不打折,不爱吃别吃。”
“嘿?你这人……”
谢辛辛把陆清和往院子里一推,上前打断他们:“吵什么吵什么!别吵着我家这位的清净。”
陆清和:“……”
感觉怪怪的,但决定安然受之。
李管事便道:“谢小掌柜,我可是跟你一头的,你掂量掂量。”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们二人都是赵世子的人手,同一个世子手里做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胳膊肘别往外拐。
谢辛辛会意一笑。
“李管事说的是啊。”谢辛辛转向那位和他呛声的客人,“退一万步讲,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客人愕然道:“我有何错?你酒楼当家的说了给我们打折,他凭什么?”
李管事宛若得了谢辛辛的默许,得意万分,此刻乜斜着眼睛,哼出一个鼻音。
谢辛辛正色道:“错就错在……”
“……就错在他李贵算个什么东西,你们叫他李掌柜?他也配?”
李管事:“说得好!……嗯?啊?你说什么?”
谢辛辛挽了挽袖子,又不知从哪熟门熟路地抽出一个绛色围裙,在腰间一扎,霎时就有了掌柜模样,仿佛从未离开过玉春楼似的。
她索性手指点着李管事的鼻子:“狗仗人势的东西,得点便宜就想学主人形,前脚还在我这自称奴才,如今都敢自称什么‘李掌柜’了。怎知家畜再怎么叫唤也还是家畜。你们管他说什么,我说酒钱八折就是八折,谁若多出一个铜子儿,便是看不起我谢辛辛。”
“我谢家经商多年,虽一朝倾覆,但谢家家训我一直铭记于心:商贾之道,在广交朋友,大开日中市,广招天下财。而非逐什一之利,损人利己。敢问李管事,你有盘账的本事,我问问你,接手玉春楼这几日,你中饱私囊了多少银子?”
李管事气得大骂:“是你亲手将玉春楼的账本交到我手上,是你说这玉春楼的营生是‘东风’,让我乘上……”
谢辛辛:“大家听听,他说得倒像是我教他贪图小利的。”
“你!……你!”李管事气急,百口莫辩。
谢辛辛把账本给他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暗示着此处有油水可捞,可却从未明说,如今倒让他哑口无言。
众人只是听得痛快,大叫:“好!”
不止食客们觉得出了一口气,门口甚至也传来几声少年意气的叫好声,谢辛辛抬眼望去,却是几个面生的书生。
书生们年轻脸嫩,压根消费不起玉春楼的东西,只是路过见到此情此景,见这位掌柜仗义执言,忍不住为谢辛辛叫好。
冷不防成了众人目光的中心,书生们慌忙朝大家拱了拱手,跑开了。倒惹得食客们一笑。
谢辛辛没将这些年轻人放在心上,只看了李管事一眼,悠悠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回来了,你也不必继续在玉春楼待着了,将账本还了我,自个儿找世子殿下复命便是。”
“你倒是会做美梦。”李管事皮笑肉不笑,以为总算找到能拿捏她之处,“我偏不给,你能怎么着。我留不下玉春楼,还留不下这几日玉春楼赚的银子么?”
未想谢辛辛嫣然道:“不给就不给吧。那点银子我也不稀罕,你在世子殿下那儿说的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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