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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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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雪子放下手里的物件,趴在方向盘上,呜咽地哭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难为情吧,或许是身为天真无邪的女人,认为这种事情是羞耻难堪的吧,何况那家伙又对你那么重要,又一直想保持高大的形象。

还有后续关于尿液的处理,也毫无办法。

明明是符合人之常理的排泄,可不愧是是宫本雪子,会在这种事情上无法跨过心里那一道坎,甚至是因此而哭出声来。

羽弦稚生觉得好笑,可笑不出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吧,他其实明白。

在法国的波旁王朝,宫廷里的贵妇人们会若

无其事地在宫殿的庭院,走廊角落小便,她们拎起长而厚重的华裙,随性自然,可爱到天真无邪。

但那,也是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

宫本雪子对于花鸟风月很敏感,她会不会觉得在她面前很丢脸呢??啊啊,看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可爱女人,居然也会做这种事。

这都是宫本雪子心里的无聊又可爱的臆想。

“盆给我,我去倒掉。”羽弦稚生说。

此时此刻,外面的山路护栏上,男人们从车里走下怨声载道,还围绕在一起抽烟,旁边是做饭的女人们,一大票孩子正在聚起来玩耍。

宫本雪子这个时候抱着尿盆走下去,她大概就不想活了。

如果让羽弦稚生去倒掉自己的排泄物,宫本雪子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

“还是我来吧。”花鸟风月撸起了袖子。

这个时候,宫本雪子扯了扯羽弦稚生的手臂,满脸通红地把盆递到他的手里。

“拜托你了,不要看。”她如此说,耳朵绯红。

羽弦稚生不是变态,对排泄物怎么可能会有兴趣。

他戴上口罩和帽子,提前踢开门,接过盆,痛痛快快地走了下去,走到一处对空的山野间,沿着地表的斜坡和花草,把发黄的液体倒了出去。

要记得说感谢,他对那些花草说。

昨天他出来撒尿时,也是这么对它们说的。

倒完了尿,他用水洗了洗手,然后用水把盆刷了一遍,也把漏斗给刷了一遍。

那气味儿挥之不去。

人生来就是丑陋的么,还是拥有着排泄功能的人是不完美的?他喃喃自语。

可即便如此,也丝毫无法破坏她在自己脑海、心里的形象,反而愈加真实了。

她是活着的人,美丽的人,触手可及的人,新陈代谢是系统,他因此而感谢新陈代谢的好处。无论尿液是否发黄,或者因为喝多了水变澹,那依然都是他喜欢的宫本雪子。

人是本质是有灵魂的动物,排泄有什么好丢脸的?

时间差不多已是中午。

回到车上,宫本雪子已经整理好了衣裳,从神色上看不出什么,唯独那依然娇粉的耳朵,无声地出卖着她。

中午做饭的依然是花鸟风月。

“漏斗不能用了。”羽弦稚生说。

“这个很好解决的。”花鸟风月说。

炸熟了可乐饼,她卷起一张干净的报纸,放在油桶上,然后拿起平底锅,沿着呈着倒斗状的报纸,把冷透的油,全部都倒了进去。

“好厉害。”羽弦稚生赞叹道。

“这没什么的,会的人很多啦。”花鸟风月笑着说。

每个人得到了两个可乐饼,配着切成碎条的卷心菜,旁边放着可乐,他们一边吃着,一边望着远处的风景。

郁金香御所、樱花的御所、桃花的御所,位于不远处的飞?山脉上,更远处是日本海,与眼下所处的位置形成断崖。

源氏和北条氏族在镰仓显赫无比的时代里,无数个贵族小姐在这一带海面上活跃,她们乘着船,配合着管弦乐咏唱歌谣,前往樱花盛开的海岛。

那时,船只的左边是歌舞岛,右边是水天相接的海岸,更远处是澹紫色的阿贺野川,还有本州岛的群山。

如今这里是现代化的汽船,近岸是鲜鱼市场,无线电塔一路延绵,矗立在高空中的钢骨电线仿佛利刃般刺破天穹。

南飞的大雁,北方来的燕子,在几千里的高空中进行着一年一度的旅行。

再过不久,这里就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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