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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投石问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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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冲迟疑了下,说:“你说的在理,罢了,义远你自个儿去玩吧。”

谢义远听了这话,一秒都坐不住了,带着几个僮仆就往外头跑了。

看着次子离开的身影,谢冲叹了口气:“唉,义远还是太难管教了。”

谢宜瑶坐在了谢冲的对面,边观察棋局边说:“四叔还是别太束着他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和世子一样。”

“我也并未希望他像义道那样听话,只是……唉,自从阿容被立为太子后,他行事更是放肆了。可他如今封了侯,将来也是永世的富贵,有何不好的呢?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谢冲话虽然在说谢义远,却在提到“立为太子”后观察起了谢宜瑶的神情,只见她表情似乎有些波动,于是继续说:“阿瑶,你也算他的长姊,何不劝劝他?”

谢宜瑶把谢冲的意图猜了个大半,便顺着他的想法说:“义远还宗之后心有不平也很正常,我多半劝不动他。”说完,落下一棋。

谢冲的心思完全不在棋局,而是在谢宜瑶的态度。说到底,他不过是想看看她对于谢容立太子之事是个什么态度,目前看来也是有所不满的。

“说实话,我也并不很能理解阿兄的想法。毕竟阿容年纪还小,将来万一出来什么差错,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这话说得很僭越了,无论如何现在的谢况还正是壮年,就这样论及他的身后事,实在是不敬。

谢宜瑶看谢冲反复试探,干脆也挑唆起来:“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这是几千年的老规矩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态度不明,谢冲却被“兄终弟及”四个字勾住了魂似的。

谢冲放低了声音:“……我了解阿兄,虽然你认识他十几年了,可我从出生起就和阿兄形影不离,我要比你更了解他。他能做的了一时明君,做不了一世,我怕他这么早立储,将来反而要生出祸端啊。”

算上前世,我认识谢况可比你还要久,谢宜瑶在心中想到。

但谢冲说得并非没有道理,谢况即位多年后治理颇有成效,于是确实开始懈怠,而他和谢容也渐渐有了隔阂,就像眼前的谢冲和谢义远哪怕有着共同的目标,其实也各怀鬼胎一般,父子二人并不合心。

“我想阿父也是想暂且稳定民心,我听说前段时间地方又有人起兵了,好在五叔很快就带兵镇压,没有什么影响。四叔,容弟毕竟还小,眼下大楚还是要靠你们。”

谢况听了,不置可否。

两个人这几句话下来,都把“阿兄”“阿父”挂在嘴边,就好像他们在谈论的并非国家大事,而仅仅是自己的家事而已。

谢冲在谢况活着的时候,本来没有非反不可的理由,他是彻彻底底的投机分子,有近谋而无远略,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

可谢容被立为太子这件事警醒了他,等将来谢容继位,他们这几个叔父难逃被忌惮的命运,既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对谢冲而言,命比什么都重要,为了活命他可以放弃尊严,所以,当他的性命受到威胁时,他也能做意想不到的出格的事。

谢宜瑶知道谢况对谢冲的忍耐限度极高,可那是因为上辈子后来一次又一次的见证,眼前谢冲多半不会想到他的兄长当了皇帝之后虽然多疑,却意外地十分宽容。

但她不愿做把话挑明那个人,若是谢冲现在没有明确的想法,她也没必要先暴露自己。今天来了这一趟,能和谢冲结为盟友,各取所需是最好,就算不成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至少知道了谢冲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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