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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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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越急就越办不好事儿,平时便捷无比的事情因为有他被木板固定着的右手而显得困难了起来,他一手扯了半天硬是没能把系带解开。偏偏这会儿右手又痛得要死,动一下都显得困难。

姬未湫烦躁地扯着系带,正当他忍不住打算干脆在裤子上开个洞出来的时候,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回头望去,愕然道:“皇兄?!”

姬溯也是一样披着一件外衫。他有些啼笑皆非,他见姬未湫去解手,却半天不见他回来,自然要出来看一看的,哪想到出来就见到姬未湫在和系带奋斗?

他问道:“手疼得厉害?”

姬未湫点了点头:“嗯……现在能不能不提这个了?”

哥!亲哥!你赶紧走啊!我上厕所您搁这儿干嘛呢!

姬溯一言不发,伸手替姬未湫解了那两条令他烦躁不安的系带,姬未湫连忙抓住了裤子,免得它落下去沾了泥土,姬未湫见姬溯似乎有还要继续帮忙的意思,连忙道:“我一个人就行,我一个人就行!!!”

他语气太急,显然是真的不想要。

姬溯有些奇怪地说:“闹什么?”

又不是没见过,难道平日是看得少了吗?

姬未湫头皮发麻,姬溯却已经在他身后帮他拎着了裤腰,姬未湫几乎是绝望的想着人总不能被憋死,然后尴尬无比地解了手。

轻微的水声响起,姬未湫在尴尬中释然了——有人帮忙确实好一点!

他现在是伤残人员,他要接受事实!

啊啊啊——早知道他就叫暗卫来帮他了,总比姬溯来得好!

姬未湫麻木地看着姬溯帮他把裤子重新系上了,又带着他回了山洞洗了手,然后接着睡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仿佛这件事于姬溯而言再平常不过。

其实他知道是他自己有问题,自从上次之后见姬溯一直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一只手动都不能动一下,兄弟之间帮忙提个裤子怎么了?多正常的事儿啊!只是落在他这里才显得尴尬而已。

他睡不着了。

姬溯却很平稳地睡着了。

姬未湫翻了个身,试图背对姬溯,但是很悲惨的是他的右手一碰就疼,如果把手腾

() 出来,石床又不大,必定会碰到姬溯。

算了,还是躺平吧。

大约是过了许久,姬未湫在朦朦胧胧之间被叫醒,姬溯早已穿戴整齐,两名暗卫过来快速替姬未湫换了一身衣服,外面则是有马匹在候着。

姬未湫抬眼看了看高俊的马匹,握住马鞍就想翻身上去,睡了一点点时间的后果就是他脚下都在发飘,连续蹬了两次都没能把自己送上马,正打算尝试第三次的时候,姬溯对他伸出了一手:“上来。”

姬未湫想也没想就握住了姬溯的手,被他拉着上了他的马。

又是熟悉的姿势,又是熟悉的时间。

天只蒙蒙发亮,但是已经比上朝的时间要晚了许多了,姬未湫靠着姬溯,努力想要挺直背脊——昨天还说要为姬溯办事,今天连爬都爬不起来,姬溯恐怕会觉得他不值得托付。

随着马匹飞驰,他好几次不受控制地倒入了姬溯的怀中,他还想要挺直背脊,却被姬溯拍了一下,淡淡地说:“受不住就睡。”

姬溯并不觉得生气或者失望,在他眼中,姬未湫能坚持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况且他昨日受了大罪,虽是意外,但终究受了,想是内心惊惶,不得安眠。

若不担心,他就不会来这里,来了这里,叫他宽松些又有何妨?

有了姬溯这句话,姬未湫很不争气的彻底放松了背脊,只觉得脊椎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惨呼,靠在姬溯怀中闭眼睡了过去。接近大半时辰后,他们才下了山,又是一个多时辰,才隐约见到了前方接应的人马。

等离得近了,才看得清那是一队青玄卫。

姬未湫是直接被姬溯放下来的,他朦胧之间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就睁开眼睛来看,就见到姬溯收回的手,姬溯与他点了点头,紧接着下马换了一匹新马后飞驰而去。

这个时间很短,短到了等姬未湫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姬溯一行人的背影了。

青玄卫将姬未湫送入了马车,眠鲤早在里面候着,见状忙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姬未湫换的是富家公子的衣服,广袖之下还真看不出他手臂上还夹着木板,他撩了袖子示意眠鲤查看:“没事,别吵,我头疼……手伤了一点,看过了没大事。”

眠鲤果然不再说话,他立刻扶着姬未湫躺下,又拆了他手臂上的木板重新检查,姬未湫长舒了一口气,道:“现在是回驿站?”

外面的青玄卫应了一声是。

姬未湫回忆着刚刚看见的那几个青玄卫的面容,心想果然大家都知道,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哦,还有一个眠鲤不知情。

毕竟眠鲤是他贴身伺候的小厮,告诉眠鲤无异于让他给他通风报信,所以眠鲤不会知道,大概率是今天来的路上才被青玄卫告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板映像发作了,姬未湫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他挑了车帘将青玄卫挨个看了个清楚——总觉得里面还有内鬼。

青玄卫都穿着普通护卫的衣服

,人数也不算太多,马车外表也显得很普通,整个队伍都像是一个普通富家公子出游的配置。姬未湫也没有开口问什么,这官道上大庭广众的还能问什么?关键的事情难道还能在这里说不成?

应当是安全的吧?

毕竟姬溯毫不犹豫就把他交给了他们,这几个青玄卫里真有问题他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他就是个菜逼,在近身肉搏上他的战斗力几乎为零,再在这里给他安插个内鬼,他只有俯首领死的份!

眠鲤这时候才将他的手臂重新处理好,更换了更加薄但坚固的木板,这样掩盖在袖子下面就完全看不出来了,他低声道:“少爷,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方才已经检查了一遍,姬未湫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新的,身上藏得那些暗器机关自然全数消失,但姬未湫腿上有青紫,背上也有一片,右手小臂更是动都不能动一下,想来昨日应当是很艰难才对。

姬未湫答非所问道:“你给的药立了大功。”

眠鲤咬了咬牙,道:“我再给您配上!”

姬未湫也觉得是这样,他点了点头:“你写封信回京,让醒波为我准备一些,最好是弩箭。”

眠鲤想了想,道:“那种藏在手臂上的不太安全。”

那种藏在手臂上的暗弩好用是好用,机关太容易触发,容易误伤,那东西在近距离杀伤力极大,杀个把人的非常容易,一旦误伤自己,最轻都是一个血洞。

况且姬未湫平时住在宫中,哪怕回了王府日后也是要日日上朝的,两点一线,从瑞王府入宫一路上几乎都是达官显贵的宅邸,非常安全。

姬未湫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有备无患。”

眠鲤这才应了声是,不多时,青玄卫提醒道:“少爷,驿站要到了。”

姬未湫颔首应了,正想着是光明正大亮出身份还是如何,突然他问了一句:“该不会驿站里也有奸细吧?”

外面青玄卫没有应答,姬未湫不耐烦地催促道:“青四,说话。”

青四想到方才接到的命令,这才道:“少爷,驿站已经犁过一遍了。”

那就是确实有的意思。

姬未湫气得只翻白眼,这都不能夸西北那位有能耐,只能说他背后之人太有能耐了。世家与皇权之争,自古就不罕见,或者这么说,没有这问题的才是少见,只不过有些浮在水面,有些隐于水下罢了。

为何世家难以处理?无外乎根深蒂固罢了,百年、千年的富贵昌荣,让他们将触须深入各行各业,谁也不知道一个看似普通的人会不会与世家有所牵扯,时间太久远,根本查不到。

比如一个大街上卖烧饼开早饭摊子的摊主,从他爹那辈子就在这里摆摊了,子承父业摆了几十年,但其实他的太爷爷年轻时候是世家家生子,因为立功被放良出来当了正头百姓,甚至几十年前他们家遇到了难关,曾经的主家暗中送了银钱替他们家渡过了难关——这谁能查到!

如果是这主家出事,这摊主又得了消息,难道不会惦记着这份香火情,通传一声?

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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