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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徒弟和灵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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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寒不知燕白山是否听见了,可他实在听得清楚,不由蹙眉侧目看了秦正野一眼,秦正野又以只有江见寒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补上一句,道:“我只喜欢一个师尊。”

江见寒:“……”

江见寒抑不住微微弯了弯唇,有些明白师兄师姐们为什么总喜欢收徒了。

若身边能常有这样讨人喜欢的小弟子相伴,那感觉想来是很不错的,可他很快又压下唇角,权当做什么都不曾听见,生怕此刻正忧心忡忡的燕白山发现他二人的私语。

此事令他心中略有愧疚,可他并非圣人,自然也会有私念……

秦正野这样的小弟子,他很不愿意将他分给其他人。

燕白山可未注意身后两人私下在做些什么,他又叹了口气,道:“灵兽这么可爱,炼丹如此有意思,师兄怎么就不明白呢。”

江见寒清了清嗓子,将方才的念头从自己脑中赶出去,极其敷衍心虚地应付燕白山,道:“也许该与他谈一谈。”

燕白山道:“当然已经谈过了。”

江见寒:“那……”

燕白山:“我师兄说,灵兽有什么好看的。”

“此言太过偏颇。”江见寒道,“他兴许说的是气话。”

燕白山:“还不如多看他几眼。”

江见寒:“他只是……啊?”

燕白山:“我还是觉得灵兽比较好看。”

可就算如江见寒这般木讷而不解风情之人,都隐约觉得燕白山说的这句话有些古怪。

什么叫做……多看他师兄几眼啊?

这人的师兄也太肉麻了吧?师弟都长大了,是时候该放手了,看看他的掌门师兄,王清秋就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言语之间,燕白山已领着两人绕过那屋宇,走到了房屋之后来。

这屋后是一片种满了药草的灵田,灵田中的灵草比起江见寒洞府中蔫蔫的药草而言,的确要略好上一些,可却也仅仅只是略好一些罢了,大多药草的根茎都显得有些细弱,有些药株蔫蔫垂着枝叶,叶片也显得有些枯黄,看起来实在显得有些古怪。

燕白山望向灵田内那一堆半死不活的灵草,沉默片

() 刻,轻轻叹了口气,干脆带着两人绕过了灵田。

“江兄,这些年来,我养了许多灵兽。”燕白山说道,“但凡体型不要过大,习性不要太过古怪,能够由人来繁育培养的,我这里大多都有。”

他们走到灵田一侧,燕白山拍了拍手,眼前之景便如水波一般漾开,他们好似穿过了一处阵法禁制,面前出现了足有两三丈高没有门扉的石门,那门柱上密密麻麻刻了无数咒言,石门四周并无墙壁屋宇,看起来略有些突兀古怪,燕白山却道:“就在石门之后。”

他们走到门前,江见寒朝着门后看去,方觉那门后空间似乎大有不同,门中好似雾气氤氲,纠结成团,看不清其后的光景,应当也是什么布置精妙的阵法,江见寒对阵法的研究并不算多,若不入阵,他很难看出这阵法的端倪,他只能侧首看向燕白山,等着燕白山解释。

“若要豢养那么多灵兽,这地方未免就太过狭窄了。”燕白山叹了口气,道,“我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几乎倾尽一切,方才觅得这一件宝物。”

江见寒想,燕白山口中所说的“宝物”,应当指的便是这石门了。

燕白山带头进了迷雾之中,江见寒本已要跟上,却又想起秦正野连御剑都会害怕,何况是个陌生阵法,他不由回首,朝秦正野伸出手,道:“你跟我来。”

秦正野:“……”

秦正野好似忽而便对燕白山的灵兽有了极大的兴趣,他快步上前握住江见寒的手,触及江见寒略显微凉的指尖,便已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江见寒不可能没有察觉,可他只当这过分异常的心跳,是秦正野在害怕,毕竟眼前摆着这么大一个石门,他们又看不清门后究竟是何物事,若有害怕,也很正常。

“不必害怕。”江见寒说道,“不过是个阵法。”

秦正野不知应当如何解释:“我没有……”

江见寒:“我带你过去。”

秦正野咽下自己的解释,决定当做自己很害怕,点了点头,将江见寒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跟在江见寒身边,同江见寒一块穿过了石门。

踏入石门之后,眼前之景忽而变幻,身边不再是燕白山洞府中的灵田与屋宇,而一片广袤的湖边草原,遥遥可见几只正在湖边低头饮水灵兽,江见寒不由出声感慨,道:“的确是件宝物。”

他话音未落,已有几只灵兽凑了过来,好奇朝着江见寒与秦正野张望。

燕白山道:“江兄,放心,此处的灵兽都很温和。”

江见寒:“……”

燕白山:“你可以摸一摸它们!”

江见寒仍冷着脸,表示自己对灵兽全无兴趣。

他只是来陪秦正野闲逛的……这银色灵兽怎么在用脑袋蹭他的腿……他没有兴趣……它……它好像小鹿,却拖着长长蓬松的尾巴,对他忽闪忽闪眨着眼……

该死,这东西就是在坏他道行。

秦正野忽而扯了扯江见寒的衣袖,示意江见寒去看那银鹿的后背。

顺着那银鹿的脊背往下,有几处毛发斑秃,露出白森森几无血色的皮肤,看上去极为吓人,江见寒又看向另外几只围聚过来的灵兽,几乎所有灵兽的皮毛都有受损,仅有几只完好,这痕迹不像是人为所致,燕白山那么喜欢灵兽,显然也不该是人为所致。

江见寒蹙眉问:“这是怎么了?”

燕白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瞥见那些灵兽身上的秃痕,终于露出些忧心忡忡般的神色,低声说道:“它们生病了。”

江见寒:“……”

燕白山养了这么多年灵兽,自己又极擅丹道,应当也会对灵兽的病症有些了解,可他都束手无策,这显然已不是小事了。

燕白山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银鹿的脑袋,忽地冒出一句与灵兽病症并无关联的话来。

“洞府依托灵脉而成。”燕白山说道,“几乎每一处洞府中,都会有一眼灵泉。”

江见寒点了点头。

燕白山又说:“灵脉枯竭之事,你应当听说过吧。”

江见寒:“……”

此事他已经不止是偶尔听说过了。

近些时日,他已记不清听多少人提起过此事,他自己的洞府有些受到影响,宗门内聚灵阵内的灵气也比以前要弱。他的洞府和凌霄剑派还并不在此番枯竭灵脉之上,只是有些波及,至于那些灵脉受损之处的宗门……江见寒有些不敢多想。

“不巧。”燕白山道,“我这洞府,碰巧在一条已将要枯竭的灵脉之上。”

江见寒:“……”

“我也想着要早些将洞府移到另一处地方,可这实在是件麻烦事,这么多灵兽,可不是随意便能带走的。”燕白山再叹气,说,“如今连我宗门灵脉都已近枯竭,我也不知该将它们送去哪儿了。”

江见寒心有疑惑。

眼前这几只灵兽是生了病,灵脉枯竭可不会让灵兽生病吧?

他正想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燕白山已垂下目光,低声说:“可这几日我发觉已有数只灵兽生了病,我便想着灵脉或许不只是枯竭而已。”

江见寒:“何意?”

燕白山:“这灵脉……倒像是被什么污浊了一般。”

江见寒:“……”

“此事显然不止是我这么想。”燕白山压低声音,道,“我宗门内灵脉枯竭,护门神兽也生了怪病,师兄近来头疼得很,请了诸大宗门相助,王宗主好像也派了人到天星宫中帮忙——”

燕白山话音一顿,望向一直不曾言语的秦正野,流畅的话语忽而便磕磕巴巴起来,他还是不习惯与秦正野说话,紧张不已道:“秦……秦小友,你怎么了?”

江见寒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还握着秦正野的手,他正要松手,一面回眸看去,便见秦正野的脸色有些发白,指尖似乎也显得有些冰凉,江见寒不由皱眉,问:“怎么了?”

秦正野:“……”

秦正野摇了摇头,说:“只是有些不舒服。”

他说这话时神色平静,还微微朝江见寒笑了笑,道:“只是有些头昏。”

江见寒有些担忧,秦正野方才还因仙酒昏倒过一次,他们最好还是早些离开此处,先回他洞府再说。

-

江见寒匆匆与燕白山告了别,又带着秦正野离了燕白山的洞府,直到洞府之外可御剑之处,他方才安心了一些,道:“我带你御剑回去。”

秦正野仍是有些恍惚,像是心中踌躇不安,有什么话想同江见寒说,江见寒抬手召了灵剑,秦正野却嗫嚅着同他道:“师尊……我……”

江见寒:“怎么了?”

他瞥了秦正野一眼,那目光看上去同往日并无多少区别,秦正野似乎略有些瑟缩,有些莫名地冒出一句话来,问:“您相信天道吗?”

江见寒挑眉:“不信。”

秦正野:“那……”

江见寒:“你道心……”

秦正野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江见寒几乎要出口的话语:“师尊!既然不赶时间,还是我自己御剑吧!”

他再三转换话题,令江见寒略微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江见寒果真断了自己方才要说的那半句话,皱起眉回应秦正野后来的这句话,坚决拒绝秦正野的要求,道:“不行。”

秦正野:“我已经没问题了!”

江见寒:“你若是再昏倒了怎么办?”

他如今的语调万般严肃,秦正野不敢拒绝,老老实实跟着爬上江见寒那灵剑,仍同来时一般,准备站在江见寒身后,却又被江见寒握住了手腕,拉着他朝灵剑之前而去。

“你站在我身前。”江见寒说道,“若是你昏倒了,我还能护住你。”

秦正野:“……”

秦正野不由怔了怔,正想说自己也并未如此柔弱,江见寒已跨上灵剑,揽住了秦正野的腰,倒真像是“护着”他,以免他从灵剑之上掉落一般。

江见寒还觉得不够保险,秦正野仍有从灵剑上坠落的风险,他又将手再收紧了一些,几乎是箍着秦正野的腰,而后方觉平稳,轻轻松了口气。

秦正野可没有半点松懈的感觉。

细数下来,莫说是这辈子……上辈子他都不曾同师尊靠得这么近,江见寒如这般紧紧搂着他,他自然便能觉察江见寒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脊背,令他不由将身子绷得笔直,更难抑那越发急促的心跳。

不知为何,江见寒仍并不打算立即御剑前行,他停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搂在秦正野腰侧的手,忽而便在秦正野腰间摸索了起来。

秦正野吓得将腰腹绷得笔直,下意识想要朝前蹿开,却又想起此处尚在灵剑之上,他强忍着不敢动弹,江见寒的手却还要往上摩挲,秦正野终于忍不住出声,大声道:“师尊,您——”

“糟了。”江见寒猛地打断他的话,紧张说道,“怎么什么也没有。”

秦正野:“什么……啊?”

江见寒:“我怎么把酥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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