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2 / 2)
中午,他的母亲回来了。宁溪没有从她身上看到任何闪耀的珠宝,她的衣着仍旧朴素,裙子因为过度浆洗而发白。
宁溪暗暗叹息,在母亲注意到他过于频繁的注视前收回了探究的视线。
她前往厨房查看宁溪的采购成果。
“妈妈,我在市场时注意到那里似乎有一家特别受欢迎的果蔬铺子。”
“嗯……你是说汤姆?”
宁溪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他母亲应该没有意外吃过这些蔬菜吧?他仍佯装出一副好奇口吻,“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宁夫人的声音从厨房内传来,“我听许多人称赞过,但很可惜,我还没机会品尝呢。他们家的蔬菜太难抢购了。”
宁溪暗暗长吐一口气,让悬起的心脏回归原位。普通人一旦沾染异种果实,即便在事后接受各大教会的圣水洗礼,也会留下终生不可逆转的后遗症。圣水在清除异种物质的残留物时,也不可避免地使人们脆弱的精神与肉/体更加伤痕累累。
宁溪可不想之后的岁月里只能同母亲在疗养院见面了。
吃过饭后,宁溪佯装回房间午睡。当他听到母亲离去上班的声响后,便立刻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他要回到早上发现的异种藏身地去看看。
这一次他不是毫无防备,他给自己准备了一些炼金用品,大多是一些防护性质的。眼球炼金物也被他从圣水中取出,用沾染着圣水的布条裹紧,放在口袋里。
让宁溪感到遗憾的是,他能做的很有限。在他的行李箱中,书籍占据了大部分,他也从未想到需要在普威尔使用炼金物。他当然不会把这些有着严重副作用的物品带回家。
然后,他出发了。
虽然只走过一次,路线图依旧清晰地印刻在他脑海中。
这一次,没有多余的分散,他的注意力能够更多放在观察上,这让他察觉到一些不曾注意到的可疑之处。
越靠近异种藏身地,居住在这个地区的居民们的健康状况就越令人担忧。行走在这些街道上,宁溪很少看到脸带笑容的行人。
他们看起来阴郁而愤怒,又处于一种隐隐的惊恐中。商店的门窗紧紧关闭着,偶尔从窗户上闪过骨骼奇异的身影。
而最接近异种的社区,这种情况却完全颠倒了过来。人们的精神显得相当亢奋,面色红润,一刻不停地劳作着,眼睛闪闪发光,仿佛永远不会疲惫。
这些都让宁溪感到毛骨悚然。
远远的,宁溪终于看到了汤姆那座小屋。
打斗声让宁溪停住脚步,快速闪向一面墙后。
稍稍探出头,他的视线内出现了穿紫色神袍和蓝色神袍的身影。
紫袍的是神眷者,蓝袍的是沐恩者。
在月神教会的超凡者体系里,着装亦是一种森严的等级条令。
神眷者穿紫袍、黑袍;而沐恩者穿蓝袍或灰袍。
与生来便觉醒超凡之力,从小接受正统超凡教育的神眷者们不同。沐恩者与其说是超凡者,不如说是一种相对成功的人体炼金产物。将异种被剥离的核心植入人体内,以作为寄生体的代价,换取能够使用超凡之力。
这本是一些没落贵族为了挽救家族荣光的极端措施,但残酷的实验过程和高昂的死亡率令那些人丁薄弱的家族们胆怯了。
而另外一些人却看到了这个创意所能发挥的巨大作用。
在一些大人物的授意下,大量死囚、奴隶、原人、破产贫民成为了转化候补。他们中极为稀有的一部分踩着刀尖,逃脱死亡的追捕,熬过了艰难的转化过程,一跃推开那扇禁忌之门,来到神恩光耀之地。
沐恩者,成为了他们共通的名字。
最初,以着装颜色上的区分是为了在战场上能够更为迅速的辨认身份,从而进行更加高效的援护。然而人类根深蒂固的傲慢偏见与沐恩者备受诟病的起源,在战场这样的高压扭曲环境下,不可避免地让双方滑向阶级隔离的境地。
这些对立,都被或怀柔或高压的政策与手腕压在平井无波的深水之下。
人人心知肚明,人人闭口不谈。
在宁溪面前的是一个标准超凡者小队,一位紫袍神眷者小队长,两位蓝袍沐恩者队员。
显然,他们被派遣至此回收异种。
由于异种的核心能够制造沐恩者,对异种的歼灭回收除了维护社会治安外,还具有了一定的战略储备意义。在宁溪看来,后者似乎更能吸引教会的兴趣。
汤姆的小屋已经面目全非,二层小楼被削掉大半,屋顶倒塌在一旁,将院落内栽种的树木砸断。一条条滴着腥臭液体的根系枝条从废墟之中的扭曲肉块内伸处,在天空中飞舞,攻击胆敢侵入它领地的生物。
在肉块的一处,汤姆痛苦的脸正无声哀嚎着,扭动着。
“该死,这玩意儿的触手太多了!”一位蓝袍沐恩者啐了一口,他刚站定想要用手中的左轮瞄准肉块的一根触手枝条,便被另一根横扫过来的触手逼得不得不就地翻滚。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手持大剑的蓝袍沐恩者虽然效率要比他的伙伴高得多,但也对不能靠近异种本体而感到恼火不已,“头儿,赶紧想个法子!”
战斗正是令人不快地焦灼中。
宁溪不由皱紧了眉头,他看出来了超凡者小队的不利处境。这堆看似臃肿缓慢的肉块比他们想象得要棘手,它的生命力过于旺盛,这让它的伤势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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