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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正月十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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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再痛,她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冷硬的五官在柔光下显得温柔些许,添上了回忆时特有的温情,“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只有那个慕澈之。”

从溪看他要说往事,双眼一发黑,连忙请辞:“官家,臣有事,恐先要退下,让张先生来伺候您可好?”赵淮宴冷笑:“他知道。朕给他颠来倒去的说有什么意思?”

从溪只觉得头疼,温声细语:“官家,那臣唤小张来听好不好?臣真的有事。”

“朕不要他们,他们根本不懂!”赵淮宴一把压下酒杯,发出“铿”地一声响,“从溪,你是女子,你听朕说,就听这一晚行不行?”

从溪心里怕的不行,她声音颤抖:“官家,臣、臣真的有事,您随便挑一个内人,臣为您喊来好不好?臣是女官,资历到了便可掌奏折批阅了,臣爱文墨,不爱华饰……”

赵淮宴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觉得好笑,他轻嗤,随意一挥手:“那你喊一个来,就……说话声音好听的那个。”

从溪心里大致有了人选,长舒一口气:“臣遵旨。”

轻碧被唤去侍奉皇帝饮食时还很不解,虽然起了身,但嘴上仍有迟疑:“姐姐,我从前是伺候官家穿衣的,怕做不好饮食……”

从溪只是浅笑:“我只问一句,官家夸过你声音好听是不是?”轻碧羞道:“回姐姐,是。”

从溪再次确认找对人后,便笑着拉着她离开,“你放心,我估摸着官家就是想听一听他在娘娘那儿没听过的好话,好好安抚着就是。”

轻碧心里忐忑:“是,奴知道了。”

“娘娘性子刚烈,你仔细些。”末了,从溪又叮嘱一句,轻碧点头,“奴明白的。”

“从前,她心里就只一个慕澈之。进宫一趟,连放个风筝,都要说皇子公主们不如慕澈之放得好。”赵淮宴一指酒杯,示意满上。

轻碧听了几句,才发现新差事的难办之处,她抿唇,倒了一杯清水??从溪特地吩咐的,不能让官家喝的太多。

赵淮宴并不在意这是酒还是水,只自顾自说话:“她什么都要最好的,一个臣子姑娘家的用度,比王侯贵族世子都要厉害。除了她,谁敢带十几个人进宫伺候?也就是她大胆,仗着爹爹、??、清贵妃都疼她,连皇子公主都敢随意贬低!”

轻碧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官家息怒。”

“朕又没生气。”他的声音时小时大,如今又轻了下来:“可是只有她……她是唯一一个愿意招呼我过去的人,是唯一一个训奴才不把我当主子的人。她那时是不待见我,可也不待见旁人。她好像见了谁都烦,是个人都要被她刺两句。”

赵淮宴看向远方,瞳孔有些失神。

“大哥曾经问过她,问她想不想当皇后,说她若愿意,那他就娶了她,给她造金屋玉房,给她享无尽富贵。可赵淮定算什么东西。”赵淮宴的眼神又冷了下来,“又想当皇帝,又想要贺蕴珠,真是贪心……封她当皇后,许她金尊玉贵,这都是我要做的事,他来沾什么边?他也配?”

他突然笑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出奇地冰冷。

“那天下着暴雨,两军交战,真是混乱至极啊……我刮了他许多刀,亲手了解了他的性命。他根本没想到,最后会是我杀了他,会是我这个最窝囊的弟弟杀了他!”

修长的手指死死扣在酒杯上,赵淮宴将清水一饮而尽,随后狠狠掼到案上,“赵淮定该死,慕澈之也是个贱人!明面上,他可真是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见谁都微笑,见谁都有礼;可私下里,他把贺蕴珠守得死死的,不许人靠近、不许人说话……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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