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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对于继承人之间的手段未必不清楚,为君者,仁善、手腕、谋略缺一不可,其中仁善却只占三分,他隔岸观火,要看谁更适合当君王。
楼津慢慢地说:“圣上是天下人的圣上。”
若是楼津真在河东落了下风,被泼脏水落得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陛下想必也不会如何。在两人的斗争中都占不了上风棋差一着,日后如何能驾驭朝臣?更别说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东辰。
谢渊玉看向楼津,对方还是那副万事不过眼的模样,但是不论楼津还是几位皇子,称呼陛下没用过‘父皇’,要不是‘圣人’要不是‘陛下’。
君臣父子,先是君臣后父子。
他用手轻轻摸了摸楼津黑发,脑中快速地闪过一个个想法,语气透出些温来:“东辰参与此事的人可能已被灭口。”
事以秘成,这种事本来就知道的没有几个,下面真正炸毁堤岸人按照首脑命令执行,事发之后对接的那些人已经被灭口,剩下的知情人身份都不低。
楼津手指沿着杯口转了一圈:“不能和东辰人谈让他们反水咬楼河。”再怎么恨楼河恨得要死要活那是大楚的事、楼家的事,要是让东辰人伸手进来,这是通敌。
谢渊玉手指缓缓摩挲着楼津耳垂:“是,楼河能让东辰人办事必是许诺了好处,若是殿下让东辰人反水,哪怕成功也埋下了一颗猜疑的种子。”
圣上迟早会疑心楼津是不是也与东辰有了牵扯。
此时暑气比不过白日强盛,窗外有风丝丝缕缕地吹来,细小虫子绕着烛焰飞舞,偶尔一只扇着翅膀一头撞到火焰上,火苗惊跳着燃起细细黑烟。
谢渊玉看着,忽然道:“此地与东辰药商来往倒是频繁。”
洪水之后有疫,必须得熬药分发,三县买药钱又是一笔不小开支,这个钱需要地方来出。
楼津沉吟:“你的意思是让他揽了买药的活,然后借着东辰药商的手引出和东辰有牵扯?”
他脑子转得快,顷刻间想出其中关键:“你要让圣上怀疑他。”
谢渊玉脸上有微微的笑意:“圣上自有底线。”
一国之君能接受自己儿子们为了皇位争斗,但绝对忍不了为了皇位与东辰有牵扯。
谢渊玉随意拨了拨倒在蜡油里焦黑的飞蛾:“楼河太爱名声,此地本来就与东辰离得近,东辰的药比河东价低些,所以定会找位东辰的药商。”
此外,赈灾的钱不能碰,粮食里参上糠一吃就吃得出来,但药材不一样,品质上好与一般,年份之差炮制技艺区别非专业郎中看不出来,更何况大疫之下死亡本是常事。
楼津扯了扯唇,就算楼河没有从中捞油水,还不会给硬泼吗?
被水冲走这笔账还没有算!
楼津想到这里,笑容便有几分狠厉。
门突然被敲响,侍从端着药进来:“三殿下谢公子,药煎好了。”
谢渊玉道:“放下吧。”
苦涩的味道漫入室内,楼津指着一碗药对谢渊玉道:“你的。”千人千方,两人的药也不相同。
谢渊玉端起碗,接着面不改色地喝下去,楼津在一边看戏一样看他喝完,几息之间就见底,放下的时候只余稠厚一些的渣。
楼津啧了一声:“我时刻怀疑你舌头和我长得不一样。”
那么苦的药,那么酸的果子,谢渊玉次次波澜不惊地咽下去:“你莫不是尝什么都是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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