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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勾唇笑了一下,拿着麦克风喊道:“不唱了,我要去喝酒啦!”  没过多久,杜松柏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在场一共三个男的,只有我一直像隐身了一样,还没有被人洗刷过,这让杜松柏感到十分心里不平衡。他义正言辞地对我表示了他的不满,我笑着对他说,没办法就是这么运气好。  然而,人果然不能半场开香槟,高兴得太早准没好事,来到第四局的时候,我变成了全场唯一一个投出1的人,免不了要接受惩罚,好在点数最大的人并不是杜松柏,不然看他此时此刻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不定已经想出了一堆损招。  投出6的是个陌生女生,穿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长裙,深棕色长卷发,脸长得很清纯。她看着我抿唇一笑,轻声说:“好巧呀,我是陈曦曦。”  我挑了挑眉毛,确实好巧。  “要不然……你让我亲一下呢?”陈曦曦想了想,开口说,“嘴唇。”  其他人没想到看似羞涩的陈曦曦会提出这么大胆的要求,于是纷纷开始鼓掌起哄,陈曦曦在众人的推搡中起身,坐到了我的旁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  陈曦曦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出卖了此刻的她有些紧张。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玫瑰味混合着木质香,随着她越靠越近,这股香味也就越浓郁。  留给我犹豫的时间不多,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我的时候,我终于按住了她的肩膀,使我们之间的距离定格,与此同时,我说:“不好意思,我喝酒吧。”  在酒吧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我清晰地看见陈曦曦的脸一瞬间惨白如纸。  下一秒,陈曦曦打开我的手,嗔怒道:“秦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只能说:“……实在对不住。”  杜松柏最见不得美人动怒,立马凑过来和稀泥,他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说:“曦曦咱们别跟这臭男人生气,既然他不识好歹选择喝酒,看我给他拿五杯这儿最酸最苦的酒,让他喝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向着我们的卡座走过来,低声对杜松柏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杜松柏面色一喜,我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毕竟是我亲自选择了接受喝酒的惩罚,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也只能忍下。  “秦理,你说巧不巧,”杜松柏对我说,“老板告诉我,刚好有人送了你一瓶Clase Azul Ultra,你就把这个喝了吧。”  送给我的酒?  送酒的人又是谁?  我向着酒吧老板的方向看过去,却蓦地看到了他身后的人。  高瘦,头发微长,一张素白的古典美人面。  是方应琢。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方应琢同时向我看过来,我猝不及防地与他视线相撞,在长夜刚刚开始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第46章 “陪你接着玩玩。”  相较于五年前,方应琢的长相并未发生什么变化,然而,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忍不住想,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瘦啊?  以前的方应琢也是细长一条,但他吃得多,看起来依然处于健康瘦的范围之内,现在的方应琢他站立在我的不远处,我透过那层透光的白色T恤,隐约可见过分瘦削的腰身,比五年前更窄,更细,整个人像是一片单薄的影子,或是一缕不完整的魂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方应琢的面色比刚才的陈曦曦更加苍白。  即便酒吧灯光的颜色一直在不停地闪烁变换,也没有给那张脸染上任何颜色,只看得到投射出来的细碎的光斑。  平心而论,这五年里,我不是没有想过会与方应琢重逢,甚至设想过许多场景,可是随着一千多个日夜的流逝,我不再认为那些设想会成真。  可是这一天竟然真的来了。  在我最不希望它发生的时候。  该死,明明我已经打定主意想要开启新的生活了……  我从未这样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造化弄人。  尽管心里无比难以置信,我的面色上却并未显露分毫。我和方应琢虽然算得上旧相识,但毕竟过去那么久,现在早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其他人对于我和方应琢之间的事毫不知情,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更不必有所顾虑。  这么想着,我便放心了些。  在这时,杜松柏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方应琢,他同样感到十分意外,于是立刻招呼道:“哎,应琢,你怎么也在这儿?要不要过来坐坐?”  被杜松柏这么一喊,其他人也纷纷向暗处的方应琢看过去。  方应琢原本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此时此刻,他人的视线像是变成了一束束聚光灯,将方应琢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见状,酒吧老板适时地开口:“就是这位先生送了一瓶酒,他说在场有一位他认识的人,想要过来叙叙旧。”  方应琢的出现,令在场这些人短暂忘记了刚才的摇骰子游戏,方应琢的身高和长相又太过醒目,他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别人对他产生一份好奇。  面对杜松柏的邀请,方应琢却不为所动,他始终没有说话,晦暗不明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是想我过去陪他“叙旧”吗?  那恐怕没什么好聊的吧。  但如果我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岂不是显得我很心虚?  我不禁嗤笑了一声,主动上前两步,接过了酒吧老板手中的酒瓶,“那我就喝这瓶酒好了。”  酒被人送过来时,已经是开了瓶的状态,我看了看瓶身上的字样,度数不低的龙舌兰,全部喝下去的话,也许会醉吧。  事已至此,会不会醉已经无所谓了。  我一口气喝掉半瓶,挑衅地冲方应琢笑笑,问他:“还要继续么?”  不等方应琢回答,我又喝了两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淌进食道,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不知什么时候,酒吧老板已经识趣地离开,杜松柏见方应琢没有加入酒局的意思,又重新招呼剩下的人继续玩游戏,卡座又恢复了方才热闹的气氛。  酒吧过道里,最终变成只有我和方应琢两个人。  方应琢终于开口说了今夜第一句话,音量不大,只有我们二人能够听清,“秦理,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尽管酒精已经开始慢慢发酵,我依然冷静地对方应琢说,“方应琢,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都来这种地方了,就别装得清清白白吧。我不信你不知道这里的人都什么心思。”停顿片刻后,我将最后一句补充完整,语气极尽戏谑,“当年玩玩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是,我们以前认识,同居过两个月,亲过一下,那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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