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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包给梦呓。

魔鬼及时地拍马屁:“主人,她给你的彩色石头更贵更多。”

没回答。小耳换了个问题:“为什么叫她小花?”

“妈妈喜欢起外号。”许识敛像在说服自己,“她也是爱着她的。”

“让她也给我起一个。”

“你不是叫‘奇迹’吗?”

小奇迹应道:“嗯……”

“又困了?”

“你的手这么凉,”温若桐起身,拍了拍许识敛的手背,“我去给你泡点热茶。”

看见母亲背过身去,梦呓轻车熟路地拿出一块放到嘴里,实现了甜味的愿望。

许识敛看了后头一眼,挡在她身前,将自己的那袋捂给她。

“你自己注意牙齿。”他说。

“我不要。”

“我不喜欢甜的。”

“干嘛不给我,”魔鬼嗅道,“我喜欢甜的。”

母亲拖拽着长长的茶香归来,她看向许梦呓鼓鼓的腮帮子,登时要叫出来:“你又——”

梦呓忙缩到哥哥身后,这是习惯所致。她感到安全,舒了口气。

许识敛也习惯这样,他的脑袋里装满了能解围的话题:“这两盆花我们从家里带来了,你必须得做决定了,妈妈。”

一盆蓝玫瑰,一盆红玫瑰,是温若桐很早之前从花匠那里买来的,打算送给隔壁新开店的张太太。自打第一次看见它们,她就无法下决定,于是两盆都买来了。

对兄妹而言,母亲的犹豫不决是熟悉的成长插曲:早餐桌上过剩的不同样式的面包,迟到了半个月才到的红色窗帘,还有郁郁寡欢的脸——“我实在是选不出来了!”

于是儿子抱着蓝玫瑰,女儿捧着红玫瑰,他们像小时候那样绕着温若桐转圈:“快选一个,选一个吧,妈妈。”

“真伤脑筋,”温若桐呢喃着甜蜜的烦恼,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只手胡乱点,“那就……就这个吧!这个了!”

茶烟缭绕,她指着蓝玫瑰说。

——“她偷看了。”小耳说。

许识敛在倒红茶,水蒸气熏得他眯起眼睛:“什么?”

“你妈妈偷看了,从手指的缝隙里。”

魔鬼。许识敛提醒自己。魔鬼就是这样。他们比谁都擅长挑拨离间。

“你和许梦呓的名字是她起的吗?”

“你想说什么?”

哥哥需要懂得收敛,妹妹只需要做梦就行了。不过在此之前,小耳也不确定:“你觉得我的中文学得好吗?”

“一塌糊涂。”许识敛又说,“还有,名字是许慎起的。”

“许慎是谁?”

“是爸爸。”

“许识敛!”

“干什么?吓我一跳,别直接叫名字。”

“不礼貌吗?”

“不礼貌。”

“那你怎么直接叫你爸爸的名字?”

“管我!”居然在这儿等他呢。

“你可不能再吃了。”那边,温若桐对梦呓说,“看看你满嘴的蛀牙!”

“好啦,妈妈。”女儿连忙说,“怎么店里突然有这么多衣服了?”

“舞会就快到了,来了笔大订单。”她不禁回忆起过去,心里顿时升起巨大的空洞。啊,过去。她年轻的时候,小岛可没有这样盛大的舞会。那时候岛上的有钱人从不举办舞会。

年轻人在森林里跳舞,萤火虫见证了无数桩贫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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