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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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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在治疗室外的金属候诊椅坐下,夏树不太想靠近他,便只站在了治疗室门口。

这条过道很安静,不像门诊大厅一样喧杂。

除了治疗室里时不时传出医生说“别动”,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可能是太过安静的原因,夏树觉得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她不经意朝易年瞟了一眼。

易年正巧将网球帽摘下,乌黑蓬松的碎发随意散在额前。

他的五官硬朗,眉弓很立体,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睫毛拢着的那对瞳仁像是一洼寒潭,深不见底。

在她的记忆里,十七八岁的易年就长这个样子。

怎么到了二十五岁,无论从神态还是样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想到这里,夏树用大拇指指腹刮了下自己掌心粗粝的茧。

得出一个结论。

易年,锦衣玉食,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该是没有任何烦恼或者挫折吧,人生必定顺风顺水。

所以,二十五岁仍旧一身少年感,也不足为奇。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保钦元终于停好车,打电话过来问夏树所在的位置,夏树说等她编个信息发过去。

挂断电话,听见易年清了清嗓。

她没太在意,继续编辑信息。

易年突然叫了她一声。

“白眼狼!”

语气散漫,似乎还带着几分嘲弄。

“站着不累吗?”

因为当年的事,夏树并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

“请问,”她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我没名字吗?”

“哦?差点忘了,你叫,夏、树。”

夏树:“……”

他抬下巴指了指候诊椅:“这有椅子,你站那干嘛?”他的视线偏移到夏树的肩膀,“怕坐我旁边我也咬你一口?”

当年夏树咬的就是他的肩膀。

所以,刚刚说他不记仇还真是说早了!

夏树并不觉得累,平时修车站得可不少。

但易年这话里话外像是在挑衅一般,笃定她不敢过去坐。

可偏偏她不愿被人拿捏,于是编辑完信息,便走向候诊椅,在与易年隔着两个空座位的地方坐了下来。

金属座椅没有温度,夏树后背露在外面的皮肤碰上去的一瞬间,打了个激灵。

她本能地坐直后背,双手环抱着够到背上,搓了搓被座椅刺激到的皮肤。

“冷的话就把衣服穿上。”

易年视线落在夏树系在腰间的工装外套上,语气浅淡。

夏树微微侧过头,用同样浅淡的语气答:“不冷。”

又是一阵沉默。

时间走得很慢。

明明才过了几分钟,却像是度日如年。

她真希望易雯溪快点包扎好,或者是保钦元赶紧来,早点打破这要死不活的气氛。

“你……真不记得我了?”他轻咳一声,突然说。

她的视线随意散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可是我的财神爷!”

夏树并不想怼他,易年原来确实也是她的活财神。

但才说完这一句,她就感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友好。

这也怪不得她,平日里都跟大老爷们儿打交道,早就沾染了一身男人的粗莽。

“那刚刚在大厅,我说你是白眼狼你也没反应。”

易年的语气听上去一如既往的平淡。

夏树笑了:“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哪有人一上来就叫别人白眼狼的?我当时不搭理你,是不想当着你姐的面骂你!”这是事实。

“七年没见,”他轻扬起眉眼,浅勾着一边唇角,“你怎么变得这么刺头,惹都不敢惹!”

语气不似先前争锋相对,更像是老友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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