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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颜很轻地眨了几下眼睛,勾勾盯着眼前如着了墨般乌黑的眸子,呆呆道:“祈颜是谁?”

就顺理成章借着酒精,装傻充楞,不知道自己是祈颜,也不认识对方是游澈。即便做了什么惹游澈不高兴的事,想必他也不会为难一个酒鬼。

婚前酒劲上头已“轻薄”过他一次,如今也算合法夫夫,这种行为合情又合理。

祈颜在心里暗暗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给自己打气。终于,当游澈掌心的炙热温度透过衣料传到皮肤上时,祈颜壮着胆子不管不顾环住他的脖子,将嘴唇送了上去。

游澈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被他压着肩膀跌坐到茶几上,手上的水撒了一地,台面的杯具也被撞得七倒八歪。

酒吧那次,虽说祈颜也醉得不轻,可好歹还有些理智,即便当时悒悒不欢想要发泄,也不像现在这般缠人。

游澈被他箍得脱不开身,又怕过于使力拽伤了娇少爷,他无声叹了口气,不再企图唤醒祈颜的理智。抬手覆上他后颈,配合他杂乱无章的动作。

少时,办公桌上的手机铃不合时宜响起,俩人都置若罔闻,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中,耳畔是淅淅水声。

手机执着地响了三次后,终于偃旗息鼓。游澈知道,是南黎打来的,几小时前他还信誓旦旦说只把祈颜当弟弟,如今觉得那句话可笑至极。

他很清楚,他不会因南黎有了喜欢的人,或者与别人走得太近而嫉妒酸涩,更不会想要和他接吻。但他会对祈颜产生这种情绪,想法,渴望更多的亲近。

祈颜的手摸索到游澈前襟拨弄,想解开盘扣,捣鼓几下都弄不开。

他焦躁地将游澈往后一推,混乱中,游澈手边的茶壶被打翻,茶水在桌面铺开,透过布料泡在皮肤表面。正如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浇灭濒临失控的火焰。

游澈抓住最后一丝游离在外的理智,从热吻中抽身。双手扶着祈颜的肩,拉开,“明天清醒之后,你会后悔的。”

祈颜半眯着朦胧的醉眼,眼眶微红,双眸宛若雨后江上氤氲的袅袅白雾。他就那么一抬眸,未发一言,游澈便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怕他清醒后记恨,又不忍他如此难受,游澈轻叹了口气,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抬起手,指腹缓缓摩挲过祈颜的面颊,沙哑着嗓音道:“我帮你。”

记忆中,上次垂眸俯视游澈,还是借助阶梯高度差的时候。而这次,游澈处于更低位,祈颜稍一抬眼,便能窥见他头顶的旋。

他衣衫齐整,有时镜片后的视线会与祈颜撞在一处,本就乌黑的瞳仁愈发晦暗不明。凝眸盯着祈颜时,宛如深海中心的强力旋涡,生生将人拽进那深不见底的深邃汪洋。

祈颜的脑子也逐渐被醉意裹挟,生理泪水氤湿眼眶,屋内一切都看得不甚真切。入梦前的最后一段记忆,是游澈站起身,挽了两圈被沾湿的衣袖,又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黏乎乎的手。

祈颜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酒精不仅没有如他所愿,模糊掉某些难以启齿的回忆,睡了一觉反而每一幕都记忆如新。

梦中,他将那些画面全掏出来,反复重映,巩固、加深印象。清醒后,甚至连游澈衣服上的繁琐刺绣都刻在脑中,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有绘画功底,提笔就能复刻出来。

祈颜自暴自弃地将自己扔回床里,随手一扯,被褥盖过头顶,缔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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