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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他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手腕被手铐锁在微凉的铁栏杆上,‘咔哒’一声,干脆利落。
他拽了拽手铐链,又无奈轻笑。
“又来抓我回去了?岁寒,你非得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吗?”
“我不能放任一个疯子出去危害社会。”
“哦~那两个疯子一起出街,就显得没那么突兀了,是么,我的好上司?”
时景抬起薄软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实呆着。”
岁寒警告时景一句。他走向陆知齐,半蹲下递过一瓶没有任何标注的玻璃试剂瓶。
“不能保证有效。喝与不喝全在你。后果自负。”
“多谢。”
陆知齐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俯身,亲自喂了进去。透明的药液从凌屿唇角淌下,沿着脖颈落进衬衫,陆知齐的动作第一次这样粗鲁急切,唇角都险些被牙齿磕破。
岁寒目不斜视地路过,孤身一人进了那间藏污纳垢的酒吧。又是一阵极度强烈的震动声,酒吧里所有的音响同时静默,像是被巨兽压制后的恐慌死寂。
他原路从后门出来,衣服依旧整洁,只有袖口微微卷起,食指与中指有勒出来的红印。他站在三步外,不远不近地,拿出手机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
“收拾差不多了。警察要来,我先带时景走了。”
“...请便。”
陆知齐没有抬头,声音嘶哑。他只望着脸色雪白的凌屿,握住了那双冷如冰的手。
“凌屿。”
“……”
凌屿被陆知齐圈在怀里,他的呼吸很虚弱,几不可闻。那孩子总爱用缄默回应情感,越想靠近,越安静无言。
陆知齐单手抚着他的后脑,脸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
“我...还有话没有说。你不想听吗?”
几个字,染了微弱的哭腔,话尾压着颤抖,快而轻得让人捕捉不到,仿佛某些泄露秘密的瞬间。
警笛声由远至近地响起,停在两条街外的一辆灰车默默地燃起火。车窗摇下,露出楚峪骨架凌厉的脸。
“老板,咱们这算完成了凌董交代的事吗?”
“当然没有。”楚峪眯了眯眼,“未知的势力来搅局,坏了我的兴致。”
“不管怎么说,现场已经收拾干净了,顶罪的人也已经就位了!警察马上来了,咱们得撤了!老板,咱们不值得为凌董搭上咱们的命啊!”
部下吓得满头是汗,而楚峪则慢条斯理地看向后视镜,颇为意外地挑了眉:“呦,又有个小朋友来了。看样子,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撤吧。”
徐扬自阴影里出现,途径橘色路灯,奔跑着没入黑暗。他一步步逼近凌屿,眼神执着而扭曲,仿佛忘了为何而去,却又只剩这一条路可走。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被楚峪刻意丢弃的枪。枪被抹去了所有指纹,弹匣里只有两颗子弹。
一人一颗。
楚峪想,刚好。
十几秒后,两声接连的枪响遥遥而起,混在宏大的警笛声中,依旧是那样突兀突兀惊心。
楚峪却像是听闻了什么仙乐雅音,阖着眼,借着枪声余韵用指尖划出了节奏。
“老...老板?”司机颤巍巍地喊他,怕那人彻底疯了。
“走吧。”
楚峪摇上车窗,终于大发慈悲地下令退场。灰车轮胎急速抓地,如同一柄锐利的箭矢没入无尽的暗夜。
他打开手机屏幕,次屏屏保映出某个银发男人的侧脸。
他撑着下颌,唇角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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