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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猝死?
——这样的想法,在晕倒之前,凌屿坚信不疑。
耳畔吵吵嚷嚷的,背也硌得慌,手背血管传来微微的刺痛,整个手掌都冰凉。凌屿忍着头晕,慢慢张开眼,对上了一张熟悉的清隽面孔。只是那人怎么满头的汗,连眼镜都起了薄薄一层雾。
凌屿晕晕乎乎地抬起手,下意识用手背抹掉陆知齐侧脸的汗,喑哑问道。
“...几点了?我要迟到了?”
陆知齐把凌屿扎吊针的手轻轻压在身前,转头与校医说:“人醒了,记忆还没回来。还以为早上睡过了。”
凌屿眼皮沉重,睁了又闭,期间被校医按了按额头,又扒了眼睛,耳畔是校医絮絮叨叨的诊断和医嘱,什么疲劳过度、贫血之类的。
头还是晕得厉害,凌屿皱着眉闭着眼,缓慢地接受着周围的一切,意识慢慢恢复,最先感受到的,是他的手被陆知齐始终轻轻握着。
那人总是微凉的掌心现在却显得温暖,像是运动后短暂的回温。
耳畔的唠叨终于结束了,凌屿又努力睁开眼,用通红的眼睛迷茫地盯着陆知齐,迷迷糊糊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像他说得那样。我不虚,我只是困,跑睡着了。”
“……”
对面的人满脸无语。
虚不虚是现在的重点吗?这孩子到底在乎什么奇怪的东西?
“真的,我身体很好。”
见某个要强的高中生急于证明自己身强力壮,陆知齐又气又笑地把他按倒在病床上。他转头看向站在病床旁的李清岚,无奈地问:“他平常在学校也这样?”
“呃...凌屿同学平常话虽然比较少,但是学习认真,很乐于助人,体育活动和文娱活动也会参加,班上同学都很喜欢他。”
李清岚也很少见凌屿这样迷糊的一面。
在她的印象里,凌屿虽然寡言,偶尔冲动,但大多时候都算得上沉稳,比那群上蹿下跳的活毛猴子靠谱得多。
原来,在家人面前,再早熟的孩子也会撒娇。
李清岚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接了两杯温水,一杯搁在凌屿手边,另一杯给了陆知齐。
“凌屿的叔叔,您喝水。”
“叫我陆知齐就好。”
对方褪去了刚到医务室的慌忙,此刻温文敦雅地颔首微笑,像是画里走出来的清贵书生。
李清岚心脏猛地快跳一拍,白皙的脸染上淡淡的红,强压着维持呼吸如常,想维持着沉稳知性的美人形象,可对方的注意力却好似完全不在她身上。
极度疲惫的凌屿侧着头沉沉地睡着,还轻轻握着陆知齐的左手;坐在身旁的陆知齐熟练地用湿毛巾帮他擦着额头脖颈裸露出来的皮肤。男人的眉头微微皱着,不难看出他的担忧。
李清岚观察着两人的一些小动作,心下诧异。
办理转学手续的时候,她也在现场。她知道,陆知齐与凌屿没有血缘关系,他作为凌屿父亲的朋友,只是过来代办手续。所以,她没有想过,两人相处模式竟然是如此的随意亲近。
“你们感情很好呢,陆先生。是从小生活在一起吗?”
李清岚怕打扰凌屿的休息,向陆知齐身边挪了挪,才悄声打探着。
“李老师是在担心什么?是怕我虐待高中生?”
“啊...抱歉。”
李清岚承认自己曾有过这方面的担忧,但今天一见,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红着脸,有些无措地解释着,陆知齐却温和地笑了笑。
“只是开玩笑而已。凌屿交给您这样认真负责的班主任,我很放心。另外,今天,谢谢您及时通知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先生您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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