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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意是想把这个话题过去,可是季沨似乎偏不放过他:“怎么了,不开心了?”
“我没有。”
“嗯,”季沨点头,“但是陆老师,如果你能先把我的花瓶松开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陆屿洲情绪不稳的时候就喜欢手里握个东西装镇定,要么是杯子要么是沙发扶手。
不过现下这是季沨家,餐桌旁只有一个用来插花的瓶子,陶瓷瓶在陆屿洲手里颤颤巍巍,还好里面一朵花也没有,不然估计花瓣都要掉两片。
话音刚落,陆屿洲立刻撒开了爪子,为了掩饰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我是觉得……”
季沨抬起头,做出倾听的姿势。
“我是觉得,”陆屿洲缓缓道,“我们既然是以后不可能再继续以前的关系了,是不是还是应该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季沨,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虽然不保持距离的那人明明是自己,是他自己非要跟着季沨进休息室,非要让助理骗季沨让他收留自己……
现在却来要求别人,是不是有点过分?
可是他也没办法,他见到季沨就控制不住,往常的镇定自若好像全部失效了一样,好像变成被磁铁吸着的另一部分磁石,变成被听到铃铛声的小狗。
为什么学不会像季沨那样说断就断呢,为什么学不会像季沨那样一切如常呢?
对啊,陆屿洲越想越觉得委屈,为什么季沨就能说断就断呢,为什么季沨断了之后还能一切如常呢?
明明都夸过他身材好体力好,夸过他弹琴不错唱歌好听……
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对面的季沨眼睁睁看着陆屿洲说完这句话,自己垂下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以至于季沨还没来得及反驳,他自己就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季沨幽幽地叹了口气,终于大发慈悲地决定赦免他:“陆屿洲,你见到我脑子里就只有上/床这两个字吗?”
陆屿洲唰地抬起了头。
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回答,陆屿洲不能不注意到季沨敞开的领口和今天看到的带着咬痕的腿根。
就算是当时喝醉了,他也知道那道痕迹属于他。
陆屿洲稍稍偏移了视线,有些心虚。
不过季沨似乎也没有在意他的答案:“一个人跟另一个人,除了炮/友,难道就没有别的关系了吗?”
“你跟郝景也不上床,是怎么在一起喝酒的?”
季沨的话好像是凭空在陆屿洲耳边洒下一把炸雷。
让他翻来覆去酸涩难耐的问题似乎就被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给解决了,陆屿洲太过震惊,以至于都忘记了——季沨怎么会知道他跟郝景是朋友?
对啊,陆屿洲想,他跟季沨难道就不能成为别的关系了吗?
这个世界上明明还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牵绊。
同学、同事、朋友、兄弟,以及……
想起那两个字,陆屿洲心脏猛地一颤。
季沨却在这个时候把碗一推站起了身:“陆老师,你住哪?”
“那间是主卧,”季沨指了指,“我住那里。”
“其余三层里你随便挑,找个自己喜欢的就行。”
“哦对了,”季沨慢条斯理地擦擦嘴巴,“我这房子是这次开机才回来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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