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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我会一直唱着唱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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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雀拧着眉不安地在被窝里动着,最后也只是被床边的男人允许伸出手来凉快一下。

她的冒着热气的手在床边摸索来摸索去,最后碰到了他的手。

娄与征一怔,没动,就这么打量她。

明雀烧着梦境,品味着这个触觉。

这张手,她好像很熟悉。

好像过去触碰过无数次,好像过去是她心目中早已属于自己的东西。

生活二十四年多,她好像从没真正拥有过什么,没有拥有,就没有依靠。

明雀鼻尖耸动,溢出两声哭呓,将小手一点点凑近。

娄与征自觉地把手翻了个面。

让她下一秒成功将手塞进他的手掌中。

他的眼神稍许变化。

明雀在梦里似乎想起了这张手的来历,顺从习惯一点点张开五指,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他的手好

凉,好舒服。

好像握着这只手,她什么都不用怕。

…………

大一的冬天很快结束了。

自从和娄与征在酒店的那一晚过后,两人心照不宣地敲定了新的关系。

明雀还以为那天会顺理成章被激情催化着发生什么,但最后及时叫停的是娄与征,让这场亲密停留在亲吻与抚摸的阶段。

她明白他的用意。

这种来自喜欢的人给予的尊重和珍视令明雀飘飘然,总觉得是场美梦。

寒假只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明雀都待在学校里。

和继母闹成那样,她没有再回过家,只是春节那几天象征性地存在于家里,配合表现给所有亲戚一种“家庭和睦”的假象。

但她过得很开心,因为娄与征隔三差五就会跑到学校陪她,或者带她出去。

这四十多天,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人打扰他们,明雀全身心投入地享受着自己的初恋,仿佛让自己全世界都只盛着这么一个人。

她沉浸在满心满眼只有娄与征的状态里。

但很快开学了,这座校园会涌回数万人,校门一关,这就是个人际关系极其复杂的小社会。

开学后,明雀照旧和同学们结伴上课下课,讨厌她的人仍然没有改变态度,和她关系好的同学也仍然友善。

但明雀还没有约过娄与征在学校里见面。

她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即使在他们亲密无间的假期里,校园贴吧里对娄与征的八卦和表白帖子已然泛滥着。

一旦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有多少双倾慕的眼睛盯着他,就即将会有多少刺眼的目光打向她。

明雀害怕。

怕自己会失去目前在身边的这些朋友,更怕的是,她能捂住自己的耳朵,却不能捂住别人的嘴。

她怕听到她配不上娄与征的嘲谑私语。

哪怕她自己知道。

她这么普通,他这么耀眼。

他们站在一起本就不相配吧。

她就是不愿面对。

明雀是最清楚自己多么不堪和懦弱的人,遇到问题逃避问题是第一选择,所以开学一周多她一直都没答应娄与征在学校里碰面,总找各种借口回避。

这天下午四点多上完最后一节课,她和同学结伴出了教室。

明雀一转头,就瞧见了靠在窗边玩手机的娄与征。

综合楼汇集了各个学院各个专业的学生,一到了下课时间段几个楼梯口几乎全是堆满人的状态,所以同学们索性都不着急走,在楼道里逗留聊天慢慢排队下楼。

所以此刻,楼道里来来往往,几乎全是他们专业几个班的同学。

窗口的风掀动他的黑发,略过他划动手机的漂亮指节。

光线贪恋地停留在他立体的侧脸,还有低垂的薄薄眼皮上。

故意停留在附近的几乎全是女生。

女生们或是

偷看或是大胆打量的目光无一透着窃喜与惊艳。

明雀再一次这么清楚地感知到他对女性的吸引力。

每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她总是忍不住自问:自己真的配得上独占这样的人么。

她扣紧怀里的专业书,勉强扯出一抹笑,对身边同学说:“赶紧走吧,我今天好饿,去食堂占位。”

“我也是,好饿。”

“快走快走,最烦在综合楼上课了,根本就下不去。”

她和其他两个同学结伴往楼梯口走,就在即将路过娄与征靠着的地方时,明雀不禁将头低得更深。

余光瞥着那抹身影,她暗自祈求:就当没看见我,没看见我,让我赶紧走。

“明雀。”再熟不过的嗓音响起。

明雀连带着其他两个同学都齐刷刷站住。

娄与征这一叫,她们这一站。

楼道这一区域显然在短时间内突然安静了几分。

已经初春,娄与征身上只套了件卫衣,黑色将他的肩线突显得更锋利流畅。

他手指一转,将手机扔进兜里,撑着墙面起身。

“几天了?轮也该轮到跟我吃饭了吧。”

无数道视线扎在身上,明雀心凉了一半,连身边的两个女同学都用惊愕和惊喜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她悻悻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语调干巴:“……啊,什么啊。”

还试图装傻混过去。

明雀试图用自己僵硬的目光传递给他意思,求他“放自己一马”。

而娄与征偏偏不是任由她不承认自己,糊弄自己的人。

他故作不懂,两步走过来直接牵住她。

刹那间,明雀听到走廊不远处有女生大胆地直接震撼出声。

那一声齐刷刷的,语调往下掉的“啊”满含不敢置信。

明雀觉得刺耳,抿唇低下了头。

娄与征不太满意她的反应,握得更紧,俯身下来问:“不是说了,索性一次张扬到底么。”

“明雀,有我这么个男朋友,让你很抬不起头吗?”

她一怔,仰头与他对视。

娄与征的眼神永远这么冷静又自信,永远高傲,永远目空一切。

半晌,他盯着她,忽然勾动唇角,故意哑下去的音量极致暧昧。

“你越躲,我就越要所有人都知道。”

说完,娄与征五指强势穿过她的指缝,与她扣紧双手,带着人往楼梯口走。

明雀慌里慌张和身后的同学致歉:“你们,你们先吃……明天再一块……”

回头时窗口的风恰好拂过,掀动她的黑发。

明雀呆呆地看着娄与征,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他牵着她,示意挡道的女同学,“劳驾,让一下。”

一路上打量他们的视线密密麻麻,堆积成蛛网。

午后时间,太阳斜照的角度已然令地砖上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

不知走出多少步时,明雀对那些顾虑的恐惧骤然消散。

全都搞糟又如何。

反正她此刻,满心,满眼。

只有娄与征一个人。

这张手能给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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