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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家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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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室七点才有课。

趁没人,尹棘想练会儿舞,再回公寓。

顺便想想,怎么同原天奇的父母说明这件事。

走到落地镜前,用纸巾擦了擦把杆。

刚要压腿,电话铃响,她折返回钢琴旁,拿起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地区为京市。

她没多虑,按下接听键。

“姐。”王鹏的声音沉重。

他比她大几岁,但在章序面前,聊表尊重,会叫她一声姐。

尹棘微低眼眉,平静说:“如果是章序让你打来的,可以撂了。”

刚要挂断,王鹏焦急唤住她:“别别,姐,我求你,先别挂,序哥他住院了。”

指尖微顿,她将手机举回耳旁,“他住院了?怎么回事?”

“急性阑尾炎。”

王鹏叹气,同她解释:“前天刚动完手术,这段时间他太忙,身体也虚,发了好几天高烧。”

“他会在医院得到最好的治疗。”尹棘顿了顿,淡声说,“我又不能给他治病。”

“姐,你别气了。”王鹏劝她,“杀青宴那天,我也在场,序哥回包房后,当着全组的面,让蒋冰嫣把外套脱了,跟她说这样不合适。”

尹棘心中微微松动,仍没说话。

王鹏的声音,仍在听筒那端响:“沈谅要接的一部戏,也被撤了,序哥是《眩晕》的主演,又是投资方,在片场顾不过来,你谅解谅解。”

尹棘沉默站在原地,看向窗外。

傍晚太阳西沉,天边酡红唯美,白日余焰,在和黑夜做最后抗争,光只有筋疲力竭,才会在穿破云层时,形成大簇大簇的火烧云。

她忽然有股浓重的无力感。

颓然坐在琴凳,躬起曲线纤瘦的身体,空着的手,垂在膝头,继续听王鹏说:“这几天,他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你都没回,电话也不接,他又不能去团里找你,躺在病床上,也在等你回复,就没好好休息过。”

“序哥很想见你,求你去一趟医院吧,再怎么说,你也跟他交往这么久了。”

王鹏终于讲完,她心口忽酸忽涨,像被一根透明的线弯弯绕绕地绞紧。

抛开在一起的这两年不提,从少女时代,就对他产生的喜欢和仰慕,可以暂时搁置,却无法说放就放。

对于章序,她做不到全然冷漠,不去关心。

尹棘长长吸气,终于说:“把医院地址告诉我。”

“好嘞。”王鹏语气轻松了些,“姐,你把地址发我,我接你过去。”

-

夜色渐昏,灯光扑朔,天边火烧云已觅无踪。

京市车流如河,大有凝滞之势。

甭管什么车,一上立交桥,寸步难行,十分钟内,车子只移动了几百米。

墨丘降下车窗,点烟,夹在指间,双眼微眯,悠悠深吸一口,倒也不焦躁。

男人皮肤细嫩,生了张白净的正太脸,单看长相,纯良无害,那头短寸,却染成骚包的深红色,右耳戴耳钉,穿印花衫,拼布牛仔裤,微喇的款式,随性又混不吝。

趁堵车。

墨丘打量起这辆迈莎锐越野的内饰。

连啧数声,同坐在副驾驶的谭允文扯闲:“老原这改装车是炫,马力又猛,赶明儿,我也让德国佬改辆迈巴赫。”

谭允文不置可否,浅笑。

男人叠着腿,形散意懒,眼型狭长,穿着考究的正装,鼻梁架了副金丝眼镜,莫名像只人面狐狸。

按墨丘话说,谭允文这人外表局里局气,从事的行当又是律师,典型精英男,满身装逼味,但了解他后,就知道,他其实就是个满肚子坏水儿的老登。

法庭上有多端,私底下就有多浪。

谭允文同墨丘没有血缘关系,却算他远方表哥,比他和原丛荆大两岁。

他们仨,交情厚,渊源深。

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校友。

但墨丘跟原丛荆做校友的时间更长,上的小学,是同一间,还是同班同学。

六岁前,原丛荆在上海生活,黑历史不明,只听说,在他青梅家,寄养了两年,天天被小丫头片子欺负,还被她打哭过。

六岁后,原丛荆被接到老爷子身边,进了史家胡同小学。

在墨丘印象里,男孩的脾气很乖戾,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眼神总会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凶狠,却从没惹过事。

跟所有懵懂无知的儿童一样,值日,升旗,写作业,戴红领巾,做广播体操,按部就班地生活,长大。

赶上寒暑假。

原家人会将小青梅,从上海接到京城,陪着原丛荆玩,两家人虽未明说,但多少,都有点儿订娃娃亲的意思。

墨丘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尹棘,在他心里,她也是他的小青梅。

但这想法,他是不敢同原丛荆提的。

到了该上初中的年纪。

不知是什么原因,原丛荆又回到上海,进了间公办学校。

过后,墨丘才知道,他回上海读书,是为了小青梅,而他高中选择回京,也是因为,小青梅要进京舞附中。

谭允文从容拨开飘来的烟雾,瞥了眼后座的原丛荆,淡声问:“他的时差没调整过来吗,怎么还在睡?”

墨丘朝后座看去,调侃道:“累的呗,失踪了十几天,他新开发的那个游戏项目,积压了一大堆程序bug,都得等他修补。”

“他的情绪好像很低落。”谭允文又问,“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么?”

墨丘笑了声:“家里没什么状况,老爷子也生龙活虎的,倒像是被女人渣了。”

谭允文若有所思,也往后座看。

“看见他新穿的眉环没有。”墨丘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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