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2 / 2)
她没直说出来怕打击祁母的积极性,只是默不作声地挑拣些真正有用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小屋里。
挑着担子走出城门,祁安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和他们一样离开海州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挑着箩筐的,里面放着铺盖或粮食,也有少数赶着骡车或拉着牛车的,都是十几人或几十人一群,有着不少青壮年。
粗略一看,大多数人都衣着干净、面色整洁,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显得茫然不安。
出城十几里,来了一伙流民,听说是从青州逃来的。他们一脸沧桑,神色麻木。更稀罕的是,明明是大夏天,但都穿的秋装,而且下唇都有细微的伤口。
提到城破,这群人更是连连叹气,却连一句实情都不愿说出口。
蒋母心里好奇得跟猫抓一样,别说青州为何城破,她作为海州人,也不晓得几十米厚的城墙怎么瞬息之间就被攻破。
莫非叛军那边真有高人相助?
根据祁安安的记忆,这场大难其实从去年便开始了,最初是黄河?堤,山洪暴发,受灾的百姓数以万计,紧接着又是干旱,整个夏天只下了两三场毛毛细雨,尚未落地便被蒸发掉了,田里有收成的庄稼十不存一。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冬天,各地又爆发了起义,以攻破海州的那伙平王率领的叛军最盛。
蒋母从前在街上经营个小摊子,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她抓着一小把瓜子四处打听,渐渐地也就有人打开了话匣子。
率先开口的是个精瘦的男人,自称在城门口开了个茶水铺子,提起城破那天,他气的声音都高了。
“那劳什子闫妖道,不知道给太守灌了什么迷魂汤。叛军直奔海州而来,他却偏偏开城门做法,在城头神神叨叨的布阵设坛,还叫来一群地痞流氓等着被天兵天将附身。”
“那叛军大将弯弓抬手一箭射出,哈哈哈哈哈……,哪有什么天兵天将,都不过是凡夫俗子。百年城墙,就这么被叛军不费吹灰之力跃马突袭。”
“妖道骗人,他害了海州城!”
说着说着精瘦男人已经泪流满面,想想城破的担惊受怕,今后背井离乡的苦楚,不少海州人都感同身受地长叹一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六月的太阳仿佛要将人烤干,祁安安的脸被晒得通红,汗水流下来,更是一阵阵刺痛。
这天实在难熬,众人说道两句就慢慢闭上了嘴,连孩子的哭闹声都听不见了。
当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时,他们终于发现了一处水源。
那是一处半干的湖泊,湖不大,三面被山丘围着,只在接近湖水的地方还残留着隐约的绿色。
此时天色己晚,大多数人都选择在湖边埋锅做饭,祁安安眼见赶着骡车的那群人赶走一对父子,占据了一面临湖一面靠山的位置,她默默挑起担子,将行李放在了一处较偏僻的地方。
他们左侧是蒋家,右边是一家四口,一个面色不善的老婆子带着儿子媳妇,还有一个四岁的孙儿。奇怪的是,那个四岁大的孩子一直坐在扁担里,不哭也不闹,被破布和盖子遮得严严实实,要不是祁安安眼尖看到他脑袋动了动,还真没发现还有一个人。
他们是从青州逃过来的,身上的家当没剩多少。刚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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