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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皎皎用尽全部力气,方才将灵镜握住。
仿佛要把握住最后的生存机会,黎皎皎竭力灌注残存丹府中最后一丝灵力。
一缕殷红鲜血却顺着黎皎皎唇角淌落。
接通瞬间,黎皎皎握着灵镜的手也脱力似垂落。
哪怕想要抬起手臂,似也变得极之艰难。
于是镜面正对着开得正灿烂的流朱丹棠,而非黎皎皎走火入魔的可怖模样。
一道英朗的嗓音却从镜中透出:“殿下如今可还安好?”
那嗓音十分熟悉,唤她殿下的人玄天境也只有一个。
那年她入玄天境,其实还带着一个月国少年,是月国大将军之子姜鸣。
姜家世代忠良,姜鸣更是自幼被调教,注定是为黎皎皎而生的。他所受教育,所学东西,都是为侍奉黎皎皎而刻意灌输。
第一次见面,姜鸣恭顺跪于黎皎皎跟前,眼里尽是崇敬之意。
那白衣似雪少女是他心中神明。
后来去玄天境,姜鸣身为仙侍,也随从一道。
“是了,殿下又怎会不好?哪怕是栽赃陷害,手段用尽,也不过是受小小训斥。”
“哪怕是幽禁洞府之中,宗内灵药谷弟子也会时时探问,少不了珍稀灵药调理。”
“谁让殿下天赋出众,又得仙长喜爱,这样了不起。”
姜鸣嗓音从灵镜中传来,黎皎皎算不得意外,可也有些惊讶。
哪怕到了玄天境,与姜鸣交恶,她也有些吃惊姜鸣恨自己恨成这样。
可姜鸣到底跟燕不屈是不同的。
略一犹豫,黎皎皎开口:“姜鸣,我现在??”
她本想说我现在很不好,可却被姜鸣蓦然打断:“殿下可知我在何处?我现在正在月国。”
黎皎皎蓦然一怔,姜鸣在月国做什么?
此刻姜鸣负手而立,正在月国神女像之前。
天正在落雨,雨水丝滑的从神女像上淌落,划过神女像脸颊时,就好似神女亦在落泪不止。
风雨交加,姜鸣身上却不见半分水痕。
他手负身后,灵镜平平悬浮于他身前。四周月国人哪里见过这般光景,都在雨中跪下,且面色惶然。
“如今你德行已失,似你这样的为人,所塑神女像也不配在小世界供奉。既已定罪,我已向月国上下宣读你的罪状,更奉命毁你神像。”
说到此处,姜鸣更御剑而起。
暴雨不沾姜鸣玄袍半分,他之间已凝动剑气,他当然也是故意为之,非得让被软禁黎皎皎看到如今这一幕。
他听着灵镜里传来断断续续惊惶嗓音:“不要,我,我可以跟何昭娆道歉,我道歉啊,我跟仙长说,是我错了啊。”
血泪淌遍黎皎皎面颊,她最柔软处被拿住,好似所有自尊和坚持都崩溃得一干二净。
她崩溃似发抖,蓦然眼前一黑,什么也都看不见了。
黎皎皎却顾不得自己失明,只喃喃反复念叨:“我道歉,我可以道歉。你跟仙长说,我什么都听他的。”
除开道歉,便是黎皎皎呜呜的哭声。
她哪还有什么坚持。
姜鸣却觉得好笑,黎皎皎怕成这样子,到底是惦念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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