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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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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温早已从李保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又细问她山匪情况。过后,沉吟良久。

“你先前同我说,想叫族中子弟去学武?”

苏织看了眼李保,他如同木头般,没有退出去的意思,阿翁也全无避讳。

“不只是习武……”揣摩着阿翁的心思,她小心的挑选着话。

“你想让族人学军中术?”苏温敏锐。

“为何?”他少见的咄咄:“由我起始,苏家走的,一直是文官路。你为何会想要族人习武?”

“阿翁,”少女抬起头,眼眸明亮,“如今局势,与您少时不同,朝中奸臣当道,时局混乱,我们多一分自保,难道不好?”

“让你担忧至此,是我们长辈的不是。”苏温叹息,摇摇头,慈爱又痛惜:

“阿织,你自从归家,就一直紧绷,我不知道你究竟遭遇了甚么。连父兄亲长,都信不过么?”

苏织一怔,流露出迷茫与怅然。

“阿翁……”

她之遭遇,实在不敢吐露。

话到嘴边,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缄默。

孙女脸上流露出痛楚与愧疚,苏温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握住阿织,他的手温暖干燥,将她的颤抖与不安,通通纳于宽厚掌中。

“出来罢。”他低声吩咐。

苏九亭哥儿俩自内室转出,看着苏织脸上的彷徨不安,他们也痛心不已。

苏九亭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柔声说:“是阿爹无能,叫我的女儿日夜担忧,不能入寐。”

“阿织莫怕,”苏九善说:“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叔父撑着。”

想到叔父前世不得善终的结局,原本强撑的情绪如山崩地裂,尽管亲人近在眼前,她却仿佛回到了在京中的那个午后,突闻噩耗,耳边嗡嗡作响,别人的嘴一张一合,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隔了层水雾,看不清,看不透。

那种绝望、无助……困扰她的内心,搅乱她的思绪,让她活着也如行尸走肉……

她埋首在父亲怀中,呜呜痛哭。

苏九亭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苏九善却道:“哭出来就好。”

胡大夫说,阿织肝气郁结,心志不舒,旁的也都罢了,若不能发散出来,恐要作病。

“无论你遇到甚么,都记得,我与你父、你叔父,你的亲长,你的族人,都是你的靠山。”等她抽抽噎噎,开始晓得不好意思,苏温才劝慰。

其实打从阿织自乡下返家,堪称性情大变,家里人都看在眼里。她爱娇、躲懒、不喜读书,在全家宠爱下,过得无忧无虑,每天最大烦恼莫过于,东市的金银铺子上新,她手里月钱却花完了。

苏家自有绸缎铺,她进去赊账,能一杆子把月钱支到五年后。回家耍赖,问几个兄长借钱,但晓得嫁妆重要,从来不敢违逆阿娘的意思,真正去打库房嫁妆的主意。

她爱花,爱茶,爱美景,爱开宴,爱世上一切鲜活,过得生动。虽看不上淮阳的其他小娘子,却也颇有几个手帕交,三不五时就要外出赴宴,攀比首饰、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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