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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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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婆子在后头满脸不敢置信。不知该惊讶五娘子说了粗话,还是惊讶她这莫名而来的怒气。等人到客院,才反应过来,拦在苏织身前。

“五娘子,那是外男,我吩咐人给他先换洗,好叫大夫看伤,咱可不能随便进去。”

苏织站在门外,越想越气。扬声,隔窗喊:

“里头是猫是狗,究竟是什么身份,倒是出个气呀。”

方平正照顾顾祯换衣,闻言示意富安接手,他人来到门前,迅速拉开门,迈出,又关上,施礼道:“叨扰了。咱们是京城来的,我家少郎君从前受过苏学士教导,特来请教。”

就算过去再多年,苏织又哪里认不出方平。

不测的猜想变成现实,她阖了阖眼,人都抬进来了,只能认命道:“来者是客。听下人说,贵主人身体不适,不知伤势如何?”

李三伯勉强算个草药郎中,给大伙儿看个头疼脑热,猫抓狗咬还成。被宋狗子和阿月两个孩子硬拉扯来,本就不情愿。进门一看,贵人躺在床上,旁边两个虎视眈眈的随从,顿生胆怯。

上手探一探滚烫额头,又揭开伤处,连连摆手,称自己不成,让叫镇上坐馆的陈大夫去。又担心贵人怨自己不尽心,解释称,陈大夫祖上是军医,治疗跌打棒疮等外伤颇有心得。他医术高明,高热昏厥等大病都治得,平日里也治被锄头伤了手脚的农人,被野物伤到的猎户。

陈大夫还没接来,方平两个自不肯放他离开,只好言劝说,叫他侯在一旁。

闻听苏织相问,李三伯从廊下蹲着的角落处站起,拘谨说:“贵人伤得颇有些重呢,伤口瞧着血忽淋拉地,咱也不敢处理,叫人打水,先给他简单洗了洗,等陈大夫吧。”

如此,都无话,静静等大夫。

好在帽顶村距镇子不远,驾马车很快就接回陈大夫。他挎着药箱,进来看到满院子人,尤其门口站着个衣着华贵、风姿不俗的少女,微微一愣,来不及说话,就被焦急的方平请进门去。

汤婆子连打眼色带上手拉扯,苏织全然无视,一把拂开跟随入内。

隔着屏风,隐隐绰绰能看到人影。

几乎是陈大夫刚进门,顾祯就清醒了。

虽在门房时,是装晕,但被抬进来后,躺在久违的床榻之上,知道自己能得到有效治疗,莫名放松了精神,竟就真的昏睡过去。外面再吵吵,他也没醒。

一觉睡醒,虽身上还是发烫,伤口也依旧疼痛难耐,但精神头比之前好多。也是隔着屏风,他一眼就瞧见个纤瘦身影,恍惚还以为是妹妹玉曼。

“啧啧…”,陈大夫边清理伤口边啧啧碎嘴,“小官人挺能忍。”

他看疼得满头是汗的顾祯,努嘴示意方平擦汗。

“你这伤口有段时日了吧。之前用过上好金疮药?只是后来怎么没及时换药,还滚得这一身泥,伤处崩开,失血过多,心神损耗又郁结于心,导致邪风入体,烧热不退。先用小柴胡汤退热,又能疏肝开郁散火。”

方平插嘴,“不用人参败毒散吗?”

陈大夫手下不停,睃他一眼,“惠民局的人参败毒散倒是精妙,只是你家主人身体虚不受补。”

又说:“上好的人参多贵呀,你们吃得起,我们小医馆也供不起呢。”

屏风外的苏织声音清亮:“给他吃。”,她拨弄环佩,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说:“用最好的药,不必计较银钱。”

让他早点好,快点滚。

陈大夫急匆匆被接来,并不清楚宅院主人身份,只估量少女是宅院主人,虽在村里,但观其奴婢下人,也知非富即贵。遂不敢造次道:

“这位小官人失血过多已致心悸,又思虑过多心脾两虚,先用小柴胡汤退热,再用炙甘草汤补血,加半个桂枝汤打底补足阳气,如此才不伤根本。”

苏织很想说,管他伤不伤身体,人参鹿茸肉桂什么大补上什么,最好用上砒霜、巴豆、草乌、狼毒之类的毒药,管叫他一剂痊愈,两剂升天才好。

几句话间,顾祯明了,这定然是两个孩童口中‘五娘子’,也是如今这座青砖大宅唯一的主人。

强撑,半起身,施礼道:“在下陆景如,京城人士,久慕苏学士渊博。今日不请自来,实在冒犯。只是身患重病,不得不来贵府求救,还望小娘子海涵。”

苏织一声冷笑。

好一个陆景如。

果真是顾十三这个心思缜密、无情无义、谎话张口就来的王八蛋。求着别人救他性命,嘴里半句实话都没有。也不知道前世里自己怎么就那么蠢,信了他的鬼话不说,得知真相后,也轻易原谅,甚至一颗芳心暗许。

思量间,香芸打里间脸红红的退了出来。

她接了大夫开好的药方,递给苏织。见她面色冷凝如霜,想着里面那位贵人,虽粗衣布服,形容憔悴,不掩清秀文雅,端的是翩翩少年,带着她未曾见识过的风流意气。

私心里,香芸怕五娘子将对方赶出去,压低声音小声道:“我瞧着,贵人如芝兰玉树,行动举止皆不俗,应该不是坏人。”

香芸不曾读书,只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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