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灼灼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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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堂出来后,雨馀凉和木姜走在回廊上。
先前跟辜俊愿过招时,雨馀凉动作幅度太大,身上一直带着的那把银锁移了位置,硌得他有些不舒服。于是雨馀凉将银锁从衣服里取出,调整好位置后又放了回去。
木姜见那长命锁颜色发黑,又有些眼熟,想这也是长命锁常见的样式,没多去在意,随口道:“你这银锁该拿去炸一下了。”
雨馀凉道:“爷爷说这把长命锁是他捡到我时我就戴着的,这上面说不定有我身世的线索。我先不做处理,万一不小心去掉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不好了。”
木姜沉吟一阵,道:“既如此,这把长命锁也不要轻易在人前显露出来,江湖中人多眼杂,很多事说不清。”
雨馀凉听他说的话与雨休如出一辙,心里一暖,道:“嗯。”
两人走了一阵,雨馀凉又对木姜道:“以前师……辜先生曾跟我们说过,对方来卸你的力时,往往也是他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你便可趁机继续出招进攻。对方不仅难以抵挡,连避开也不易。方才辜先生大约也是想凭借这点……对付我,可是木前辈,我想知道真是这样吗,若你要卸去对方的力,真的就是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刚才雨馀凉虽拆解了辜俊愿的那招,可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下意识地出招,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等他反应过来,辜俊愿已然负伤。这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颇有些后怕,便开口询问木姜。
木姜道:“是会这样,但你若在卸去对方力道的同时拆解对方的招式,甚至在卸力的动作中暗含进攻的后着,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雨馀凉道:“具体要如何做?还请木前辈不吝赐教。”
木姜笑吟吟道:“你无意之间,其实已在这样做了。他不但没能伤到你,反而被你所伤,你这不是在拆解他的招式?还拆得挺好。小子习武有天分,差点就被谷州刀派埋没了。”
雨馀凉挠挠头。其实那个时候他不过是见避无可避,又无力架住辜俊愿的刀,走投无路下这才选择迎着辜俊愿的刀锋直接拆解,不想效果出奇地好,跟木姜待在一起的一个月,在武功上,他似乎逐渐入门了。他从前一直害怕、抵触习武,但一来找到了感觉,二来木姜几次夸他是练武的材料,从前只是对武学理论有的那么一点微薄的兴趣稍微扩展到实战上了。
二人说着,不知不觉间便已来到了各自的房间门口。
回房之前,木姜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敲门就是。”
雨馀凉点点头,便开门进屋。
他将房门关好,一转过头就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在房间靠里位置的床上,山鬼已经坐了起来。
她正看着雨馀凉。
雨馀凉强自定了定心神,一边走过去,一边道:“姑……姑娘,你醒了?”话一出口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醒了是什么?
山鬼丝毫没觉得这句话不妥,也没察出雨馀凉的窘迫,道:“这是哪里?”声音脆生生的,语音里却又有些不安。
雨馀凉道:“这……这里是客栈,我……我进城时看到你倒在路边,就把你带到这来了,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呃,那个什么,你……”他说到这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山鬼道:“原来是你救了我。”她低下头,复又抬起头来,道:“多谢你。”
雨馀凉道:“没……没什么,姑娘,你……你为何倒在那里?”
山鬼不答。
雨馀凉见山鬼不说话了,暗暗后悔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过了一会儿,他道:“姑娘……那天你来看我大较,我……我很感激你……”
山鬼睁大了眼望着雨馀凉。
突然,她开口问道:“你的名字叫做雨馀凉是不是?”
雨馀凉道:“……是。”同时心里微微吃惊,想问山鬼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山鬼既然来看了他大较,每场大较比试前门派都会大声报出比武双方的名字,这位姑娘必然是那时知道的。
雨馀凉的推测虽然有道理,但事实上不然。他和谢岚星比试那天,山鬼与河伯刚好来晚了,没听到雨馀凉的名字。雨馀凉的名字,都是后来山鬼与河伯打听到的,而他们打听雨馀凉名字的目的,自也不是因为山鬼的个人喜好。
山鬼道:“馀凉小兄弟,我之所以会来到谷州府,是为了完成我主子交给我的任务。至于为什么会受伤,也是因为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被人盯上了。”
任务?雨馀凉在心里重复这两个字。
山鬼浅浅苦笑道:“很多事情,我不能再说了。但我现在有问题想要问你,你想答就答,若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雨馀凉心中一动,问道:“什么问题?”
山鬼道:“你爷爷……你爷爷为什么会跟夏篁在一起?”
雨馀凉道:“是夏篁利用了他,他们几个月前才认识。夏篁找到我爷爷,先与他结交,之后再让爷爷帮他做事。我爷爷虽是谷州刀派的人,却一直与门派有矛盾。爷爷想报复谷州刀派,又希望自己的才华有用武之地,才答应了夏篁。”
山鬼道:“原来如此。”她听雨馀凉语气,似乎对夏篁颇有敌意,心想难道夏篁与雨氏爷孙闹掰了?又想到一个月前自己与河伯跟踪雨馀凉时,那时就没见到雨休,便问道:“你爷爷他,现在何处?”
雨馀凉道:“他去世了。”
山鬼愕然,想问雨馀凉发生了什么,心下却是有些不忍。
山鬼道:“……抱歉。”
雨馀凉轻声道:“没事。”
过了半晌,山鬼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夏篁是哪里的人?在为谁做事?”
雨馀凉眼神空洞,似乎有些失神,道:“……我不知。关于他自己的一切,他什么都没跟我爷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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