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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10万块不好挣,陈阿满暗想。一个木着脸的、分寸感很强的冰山男人,一个得骨癌的脾气很怪的爹,要通过这两个人的重重考验,过关斩将,才能取得来之不易的胜利。
但陈阿满目前别无选择,这条路是他势在必得的100%。
再说,他陈阿满是谁,天生一张长会讨人欢心的笑脸,在村里的时候都很讨长辈们的喜欢,来到海桐打零工以后,连偶然认识的废品站的老陈,都稀罕他稀罕的不得了。只是上个月,没儿没女的老陈死了,死前还攥着陈阿满的手,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阿满……你陈伯打了一辈子光棍,现在连送葬的人都没有……你能不能,送我最后一程……”
那一瞬间陈阿满红了眼眶,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他又帮衬着老陈的兄弟们操办完了葬礼,以干儿子的名义披麻戴孝充作“孝子”站在第一排,在坟前真情实感地拼命哭丧。废品站臭气熏天、异味浓厚,老陈死了,把钥匙往他手里一塞,这里便成了他的家了。
想到这里,陈阿满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然后道:“只有一点,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要求都在征婚启事上有写,没写的,说明不重要。”
郑其明说。
“我没什么稳定的工作,一直在打零工。最近的工作是,捡破烂……街角有个废品收购站,你知道不?”
“知道,那人叫老陈。”
“他是我干爸,上个月走了。他没儿子,临终的时候认了我,托我去扶灵。老陈不想让他的废品收购站没了,死前把钥匙交给了我,所以以后我会做这份工作。”
陈阿满有些嗫嚅地坦白着。他想,工作的事情不能撒谎,因为以后还要朝夕相处,必须说实话。而且,现下他没有别的来钱的去处,也只能安心收破烂,好歹不至于朝不保夕,可以当成主业做。
“职业不分贵贱。”
郑其明说了一句看似冠冕堂皇的话,陈阿满不清楚他心底的真实所想。
关于“收破烂”的职业背景,本来是陈阿满觉得一定会成为自己的“相亲陈述”减分的部分,但他不知道的是,郑其明其实是听到这一段才开始动容的。
外面的雨变小了一些,郑其明望着门外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向他,而是简短地问:“雨小了,你走吧。”
“那我们……”
“基本条件符合,可以试试。”
“好……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
陈阿满松了口气,语气里都带着点兴奋。他穿着那双踢踏作响的鞋走到门口,望了一眼外面的小了不少的雨,向郑其明道别,又想起怀里还揣着三个红豆面包,刚才讲话的时候自己吃了一个,还剩下连在一起的两个,连忙拿出来,就要放在柜台上。
“这还给你。”
“不用。”
郑其明低头看账本,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陈阿满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又把面包揣好,塞进衣服里面怕被雨淋到,软软的贴在自己温热的肚皮上。
他拉开那扇玻璃门,清新的挨着潮气的雨水一下子涌进来,瞬间打湿脸颊。
“门口有伞,随便拿。”
背后传来了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谢谢。”
陈阿满回头,对郑其明笑笑,拿上一把黑色的伞撑开世间的风雨,转身走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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