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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人行刺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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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一诺而已,忘了又如何?”谢尘毫不见外地坐在窗棂上,顺手将桌上的茶倒了,“这茶也太次。”

南荣显见到这人就来气,半个月以来,他明里暗里没少派人来钦天殿,都被司命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师父”拦下,偏偏他还动不得这人。

如今南荣宸醒了,新仇旧恨,顺带着收拾这惯会装神弄鬼的钦天殿。

他朝赶来报信的亲卫开口,“本王得到消息,此番王上遇害和你脱不了干系,来人,押到大理寺严加审问。”

自南荣显入沈容妃名下,以沈家为首的众臣都归到他麾下,其中包括大理寺卿。

这辈子走到此处,南荣宸登基不足一年,还没顾得上动大理寺,毕竟有刑部为其掣肘,上辈子他觉得刑部尚书忠于他。

可到最后,他那数道罪状里还有一条,“任用酷吏架空刑部尚书,以法谋私。”

南荣宸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不打算管这闲事,巫神何其神通,也用不着他出手相救。

谢尘抬手拦下南荣宸悠然看戏的手,摸住脉象,“王上已无性命之忧,好生养着即可,草民就算进大理寺也能安心了。”

草民?南荣宸迎着灿然日光看向谢尘,仍如看戏一般,由着他俯身贴近,不多时耳边传来混着热气的话,“王上也要记得,本座是为你进的监牢。”

这忠心表得还能再生硬一些吗?南荣宸向后一倚错开距离,无情到连目光也没分给巫神,朝南荣显开口,“肃王请便。”

刚才还王兄,一盏茶的功夫就肃王了,南荣显讪讪启唇,“那人同王上说了些什么?”

凑这么近,显得他是外人。

“肃王何时爱管起闲事了?”南荣宸掀开毯子起身,钦天殿这几日有的闹腾,他不想凑这热闹,“去猎场行宫。”

自几年前南荣宸背信弃义与他决裂,南荣显再未私下与南荣宸独处过,与旁人一样,见到的都是衣冠齐整的太子、君王。

而如今,南荣宸乌发半束,松松垮垮裹着玄色常服就要往外走,他从侍从手中接过披风,天子此貌旁人岂配看,“离三月春猎还有些日子,去那地方作甚?”

南荣宸自顾自系好锦带,懒得答他,“照做便是。”

姓谢的那句“还需静养”犹在耳边,南荣显只当让着病人,“本王随你去。”

“不必,朝中需要王兄看着,”南荣宸随口拒绝,南荣显怕是被王位冲昏了头,这般多心又多话,“肃王若是不放心,着人跟着便是。”

钦天殿自诩物外之境,自正殿而出环山绕水,放眼望去不见红砖黛瓦,只余苍翠点缀着雅致殿宇,怪不得能养出青羽鸟。

南荣宸漫无目的地扫过一池春水,被一身绯色官袍扫去本就不多的兴致。

他只当没看见,死去活来又死期未卜,他只等着死遁之日,没人再配得上他的爱恨。

天地广阔、群山相叠,他上辈子只在宫墙和边关沙场当个困兽,尚比不得这青羽鸟。

“臣来请王上回宫。”

南荣宸垂眸看着立在一侧朝他行礼之人,萧元倾,他入东宫那年先帝亲点的状元郎,出身世代书香的萧家,六艺皆精,才华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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