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少年(2 / 2)
骆卿安学着男子粗直的模样,将手背在身后大喇喇走了几步:“这样方便。”
其实她在决定去赫达后,就想到要扮成男子了。一来是为了行路方便,二来,她想到一个姑娘家在陌生的地方从事造兵器的职业,委实奇怪了些。若是换成男子的模样,她可以瞒人耳目,做许多女子的身份无法做的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闫玺和宇文?与赫达的兵部勾结,可要打探到详细的消息,只能想办法深入到他们的内部。若是女子的身份,她能做的事情会十分有限。
除了兑换衣服,他们还采买了一些吃食,用作路上填饱肚子。不过流放时,允许他们带的钱银很少,只能节省着用。
越往北,风愈狂烈寒冷。风雪大时,他们就在山间找个山洞避寒取暖。就这样捱过一日又一日。
大约又行了半月路程,山间另一头隐约出现了城市的样貌。骆卿安远眺前方,见那里有连片的房顶还有城楼,心中一动,那里莫非就是赫达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前方的景象,都往前凑想看得更仔细些。
但是由于谁都没真正到过赫达,到底是不是,谁都不敢作保。
大家都将目光齐齐看向了沈然,想等他拿个主意,毕竟他资历老,相较他人的见识也广博得多,觉得他的话是可信赖的。
沈然微眯着眼看了看远方的城市,估摸着那里就是赫达了,当机立断:“去。”
可是今日天光将暗,离那座城大约还有一天的脚程。大家只好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再加把劲,争取早日进城。
次日一早,大家都觉得刚起来口中干涩。骆卿安决定和师傅去附近找水,骆?则留下来保护母亲还有嫂嫂。
雪天道路湿滑,有些地方的积雪没到了脚踝,他们走得磕磕绊绊。好容易往远处走了好几里地,才终于发现一条小河。
看到有水,骆卿安忙跑过去用水囊将水盛满,然后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吞了几口水。沈然也喝了几口润湿干燥的喉口。他们不敢多耽搁,盛满了几个水囊后就往回走。
朔风刮过,吹得树叶沙沙响,碎雪从叶片上滑落,惊起在地上用嘴喙拨雪觅食的鸟儿。
骆卿安裹紧衣服,怕寒风灌进身体。
两人紧赶慢赶,到了出发的地点后却不见何氏他们。
正是疑惑,不远处传来人声嘶吼,还有马叫声。他们急忙跑过去,看到一群身披兽皮的蒙面人将骆?几人围住,他们的手中还拿着明晃晃的刀。
骆卿安和沈然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明白他们遇上劫匪了。
甘州相对吴国其它的地方土地瘠薄,很难种出谷物,都是靠其它州运粮过来。加上这个地方地势高,多山,也难以有丰富的营生选择,人民的生活一直比较贫困。许多人生活不下去了,就索性当起了匪徒,经常打劫来往送货的车辆,这样还能混口饭。
当地严重的匪患京都那边早有耳闻,派兵剿了几次匪,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不见效,朝廷便也罢了。连朝廷都不管,就更别想地方官能有作为,大家经常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日子过得去就好。
骆家人常年生活在安逸富裕的京都,对此地的状况是一点不知,匪徒二字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过。沈然以前在兵部任职,对甘州的事倒知晓一些。他也有想到过可能会在此地遇到劫匪,但他们已经无其它路可选,不得不冒险在这条路一试。
为首的劫匪右手拿着一把环首长刀一下一下敲击左手掌,眼露凶光看着骆?、何氏还有冷瑶:“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骆?几人的身上哪还有钱?他们骆家当初是突然被带走关进了诏狱,根本来不及想后面的事,要不然流放的路上也不会如此窘迫。直到后来得到沈然的接济,大家的状况才转好一点。
十几个劫匪全都拿刀持棒虎视眈眈看着被围在中心的几人,仿佛是一群饥肠辘辘的野狼,迫不及待要扑咬上去。纵使何氏性格坚强,也有些惧怕这种阵仗,冷瑶则缩在她旁边,战战兢兢。
骆?手无寸铁,知道和他们真要打起来讨不着好。
他摆了副笑脸想和匪首拉拉人情关系:“是这样的这位老爷,我们呢其实是附近的农夫,家里实在贫困,您从我们身上挤不出一滴油水。要不就放过我们吧,也算功德一件。”
他特意没说是流放的犯人,若被他们发现捉去官府要赏金,岂不是完蛋?
匪首打量了他们一番,看他们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确和有钱挂不上钩。
他的眼睛扫到冷瑶的脸时瞬间凝住了,嘴角勾起坏笑,色眯眯盯着她。
“没钱也好说,你们就留下这位小娘子,我们爷几个出来趟,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旁边的匪徒早就注意到冷瑶那张漂亮的脸蛋,对她垂涎三尺,见老大发话了,正中他们的心思,纷纷欢呼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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