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缘一(2 / 2)
指甲嵌入手心,沈苌楚叫:“你出去!”
金簪落手,权当没听到,迈步向沈苌楚,不顾她反抗,轻捷地簪在她发间。
肇斯行乃冰灵根,末了又在上面点了一只冰晶小蝶,施以灵力,在上面翩翩煽动翅膀。
肇斯行眉眼柔和,后退一步:“单只蝴蝶有些单调,两只衬的更好。”
沈苌楚作势要摘下来扔掉,怎料钗子长在头上似得,怎么也拔不下来。
“肇斯行,你故意的!”沈苌楚气的粗喘,转头怒目圆睁盯着他:“你就是和我有怨!”
肇斯行不知为何,偏是不反驳,许是不屑反驳,颔首看沈苌楚,沈苌楚厌恶这种逗弄阿猫阿狗的眼神,从凳子上窜起来。
沈苌楚仰头:“以前在仙门针对我,我入魔道追着我打,今日还要硬着头皮当我的娘家人,肇遂明,你安的什么心。”
沈苌楚没有爹娘,剩下能算长辈的也就只有魔界尊主。
尊主神龙见首不见尾,遑论魔道大拿现身乾华山,那些正道修士要疯了去;而她曾经的师叔长辈记她叛师门,纷纷避嫌。
最后站出来的竟只有肇遂明,届时刚升任藏剑峰峰主,又是师兄,能算长辈,要为沈苌楚送嫁。
过去踩她头上,如今还要踩她,怒火无处发泄,咬碎银牙,翘起嫣红嘴唇,结果肇斯行又笑。
他笑,还拾起妆台上最后的金凤步摇,捉住这离他近的气鼓河豚,置于发间,又捻灵诀。
这次不是冰蝴蝶,是一只绕凤小雀,围着金凤扑腾,散着冰晶花。
沈苌楚见,却急转直下,掉了心情。
乔羽是凤,那她就是那只冰雀,上赶着倒贴,肇斯行这次是骂她骂到骨子里,一下变得有气无力。
肇斯行猜到般,薄唇轻启:“小雀是我。”
“金凤是你,我今日给你做配。”他道。
沈苌楚想,肇斯行这张脸实在太有欺骗性了,说话喜欢对着人眼,叫她不自觉躲他,视线下挪,落在了他鼻尖一颗小痣上。
“……”
她转头,不想说话,最后是肇斯行道:“时辰到了。”
沈苌楚听了也是一滞,看着他手指一挑,唤来搭在衣架上的红盖头,捏住两角一抖,红纱缓缓落下,罩住她。
沈苌楚闭眼再睁眼,红纱遮盖,视线模糊,稍有丝丝惊慌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盖头底探了出来添些许安稳。
肇斯行道:“来,小师妹。”
*
到了主峰,牵着肇斯行的手攀上主峰大殿九十九层台阶,透过红纱,目及大殿门前左右挂了两盏红灯笼就算大婚礼堂,好不简陋。
寻常女子成婚若是见到如此布置大都要恼羞成怒,可对于沈苌楚,想见乔羽的心早就盖过了一切,顾不上礼数,松开肇斯行的手,提着裙子一人就迈入大殿之中。
透过红纱,仙君一身喜红负手而立,沈苌楚看不到乔羽的表情,抱着满腔欢喜唤他。
“凤洮!”
在场几位峰主为之一怔,往常听女魔头唤人是要人命,尖锐恶毒,而今娇俏迤逦语调婉转,同将要嫁人的小娘子没什么两样。
几位自诩正派峰主索性止住讥讽,叫过场走的好看些,面子上过得去。
跃至乔羽身边,神苌楚怯怯伸手,露出染好的蔻丹,想要与乔羽勾手,她窥视寻常人家,新娘新郎会交耳说体己话,她也想效仿,手却被乔羽隔开了。
乔羽冷然:“敬酒。”
随着乔羽挥手,仙露飘来,停在沈苌楚面前。
此时无人指引她,沈苌楚只得笨拙酌酒,大致紧张所致,双手微颤,酒液溢出,沾湿她的手。
仙露沾染甲面,蔻丹禁不住折腾,掉色染红了手指。
沈苌楚难受,她听到了乔羽咂舌。
不做表,委身屈膝,沈苌楚捧着酒液跪下,将溢满的酒俸给坐在主座上的掌门:
“南宫掌门,请酒。”
手中酒杯抽走,沈苌楚又酌酒,为南宫臧身边人敬酒,沈苌楚不想叫她‘南宫夫人’,那是折损了师姐:“黎清逸师姐,请酒。”
这杯酒,黎清逸许久未接。
她不接,沈苌楚就举着不放,又道:“师姐请酒。”她卸掉些许讨好,隐诱逼迫:“请用酒。”
乔羽怒,抬手就将她手中的酒盅拍飞,仙露泼洒,沈苌楚裙角落下一抹更深绯红:“师姐不用,你就不要强求。”
这是“改口酒”,从此之后,沈苌楚就要同乔羽一样,要唤师姐,黎清逸不接,就是不想认她。
沈苌楚根骨里就带着倔强,这股倔强支持一步步抵达今日,倔强化作执念,别人不要,那她就偏要;别人不愿,那她逼迫也要圆。
沈苌楚又酌一盅,再举至黎清逸前,咬死牙关,一字一顿:
“师姐,请酒。”
僵持间,黎清逸总算抽走沈苌楚手中的酒盅,透过轻纱看到酒盅送至唇边,沈苌楚勾唇,堵在她与乔羽身前的最后一面墙好似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