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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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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一滴一滴顺着手掌流淌。

“大人住手!”

沈宁音自然看得出,面前的男人没什么耐心。

可她唯一笃定的是,这人没有杀心,不然她也不敢上赶着来使苦肉计。

离得近了,沈宁音对上了副使的眼睛。

他露在外的五官深刻立体,薄唇偏艳,嘴角微微下压,不笑的时候,就像是不高兴。

烛光阴影里略突出的眉骨在眼皮上落下浅淡的阴影。

此人的模样,应是极俊极美的,只是那半片冰冷的鬼面具将所有的刚柔协调撕碎,破坏,唯剩下了凶戾。

衬得其人冷若寒冰。

他恶劣地将刀柄一拧,哪怕只是很少的弧度,沈宁音掌心的剧痛却像剜心一般直抵脑海。

他怕是瞧出来了,故意的!

沈宁音疼得额头渗出冷汗,咬了咬牙却并未放手。

男人冰雪凶戾的眸子有一瞬的颤动。

“你好大的胆子!当我昌平侯府的人都死绝了么?!”老夫人厉喝一句。

沈宁音终于松开手,苦肉计是做给人看的,不是折磨自己的。

侯府自有长辈们撑着,她既已表现过了,便该退下。

一群侯府之人拦在前面,唯独不见了秦耀阳。

沈宁音眼角余光一瞥,只看见那位穿着绿罗澜袍赭?带的新郎官,此刻正护在周婉身边。

女人捂着心口哭得梨花带雨,分明她衣服上没有一滴血是属于她的,却偏能惹得秦耀阳心疼得团团转。

烛火摇曳,有些刺眼睛。沈宁音转开脸不再看,内心毫无波动。

拢秀院,婚房。

因着皇城司这一遭,不到半夜,侯府前院的热闹就安静下来,也无人再来闹洞房。

众人给她包扎完便退了出去,沈宁音坐在婚床边等了良久,秦耀阳始终没来。

但她并不担心。

前世,大嫂周婉是为着侯府受伤,占着大义,哪怕只是轻伤,只要她一口咬定伤得厉害,就能名正言顺的留着秦耀阳守着她。

沈弦思先是婚宴受惊,本该是需要夫君宽慰的时候,再又独守空房,就更觉委屈了。

她那样从小到大骄纵的人岂能忍得下?第二天就大闹了一场。秦家上下,哪里还能再向着她?

秦耀阳更是连回门都没陪着她去,叫她丢了大脸。

而现在,周婉没事,撑死了算个惊吓,沈宁音抬起缠着布条的手,为侯府受伤的,甚至,为周婉受伤的,是她沈宁音。

无妨老夫人还是秦耀阳,今日都得给她这个体面。

果然,三更时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

脚步声沉稳,在她跟前停下。

沈宁音目光上移,在盖头与地面之间的,是一双黑色皂靴。

他站了几个呼吸,方才开口:“沈二姑娘?”

“妾身沈宁音。”沈宁音态度恭顺,丝毫没有委屈不满。

她很清楚,自己越是这样懂事,越是能叫男人的愧疚与感激更深几分。

面前的皂靴左右碾动了两下,转瞬,盖头便被掀开来了。

新郎正好垂眸看着她,沉寂的眸子毫无波动,唯有烛火跳跃。

男人已经取下罗花直脚幞头,墨发半绾,如乌黑的锦缎般垂在脑后。

秦耀阳的长相,人如其名,浓烈而深刻,低眉之际,眼尾上挑,更衬出其矜贵与逼人的浓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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