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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棒打鸳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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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策面色沉的骇人,哪儿还有半分在沈怜枝面前的温柔模样。

他抬眸看向赵公公,那眸子寒意深深,竟叫赵公公打了个激灵。

沈怜枝低着脑袋,怅惘地盯着眼前那一片地,他颤动着,渐渐地将陆景策的手松开了:“表哥……”

陆景策感受到那只手抽离出自己的掌心,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块,陆景策闭了闭眼,慢慢地站了起来,脚步沉沉地往外走去了。

那背影,竟有几分寂寥。

他走了,赵公公这才松出口气,露出了一点儿真心实意的笑意,又将门关上了,砰的一声响。

沈怜枝木讷地盯着那紧闭的门,又转向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这只手,还残余着表哥掌心的热意。

在此情此景之下,沈怜枝再也无可遏制地大哭起来,哭得涕泪横流,乌黑鬓发凌乱。

这扇门一关,就是整整一天,沈怜枝哭了晕,晕了醒,醒来继续哭,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直到一天之后,才有人进来。

是小安子。

这主仆俩一个样,一见面,先抱着大哭了一通,哭够了,才互相给彼此擦眼泪。

小安子义愤填膺:“殿下,昨日奴才四处打听了一通,惠宁公主压根儿不是得了急病身亡的,她是跟人跑了!”

沈怜枝听完,很不是滋味,他比惠宁大一点,却老挨这个小妹妹的欺负,儿时惠宁捅出什么篓子,也叫他背黑锅。

现在好了,连和亲这种“好事”也让他顶包,自己跟心上人双宿双飞,去宫外过好日子了,叫他去草原伺候蛮人,弄得他与表哥有情人分离。

坏蛋惠宁……沈怜枝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

小安子也知道沈怜枝心里不好受,捡好话说给他听,“殿下,您别难过了,奴才还听说,皇上追封了俪妃娘娘为孝俪皇贵妃。”

俪妃是沈怜枝的生母,当年是很受宠的,若怜枝是个正常的男孩儿,皇帝没准还会立她为皇后,那么他就是太子了,何至于去草原受苦啊!

说来说去,都是他身上那个多出来的玩意儿闹的,沈怜枝真是恨死了,“追封有什么用?人都死了,追封成太上皇也没有用!”

说罢,又扭过头,准备掉金豆豆。

那之后,他又在屋子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第三天丑时,他方睡着,便被好些个鱼贯而入的女官吵醒了,那些女官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宫女,手里捧着凤冠,捧着红嫁衣,还有一水儿的胭脂水粉。

沈怜枝像个傀儡似的任她们折腾,任她们在自己的脸上涂上厚厚的脂粉,将自己的头发梳成女子出嫁的发髻,穿上样式繁琐的火红嫁衣。

待梳妆完毕后,天光已大亮,女官搀扶他的手要将他往外送,正巧门自外被人推开,沈怜枝抬起头,与门槛外高大的男人四目相对。

就那一眼,沈怜枝差点没认出他来。

陆景策像是几日都没阖眼,脸色惨白如鬼魅,两颊凹陷,原本穿着正好的衣裳显得宽大了不少。

他瘦了这样多,才不过过去了短短两天,二人之间便今非昔比了。

陆景策怔怔地看着他,看了半晌,才垂下眼眸苦苦一笑,他淡淡道:“我们怜枝,明明是个男儿郎。”

沈怜枝忽然就觉得委屈,他顶了惠宁的位置,她们要将他打扮成一个女人,可他何尝愿意呢?他只觉得痛苦。

陆景策摒退了女官,跨过门槛,门扉合上,而后与沈怜枝面对面地站着。

“表哥。”沈怜枝扑进他怀里,心脏窒息般痛,为他自己,为陆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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