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天下大势(2 / 2)
灵泽摇头晃脑环顾田埂四周,道:“那阿骘兄呢?”
步骘垂首沉默良久,方启唇道:“修己身,安吾家。”
“还有呢?”
“无。”
灵泽斜眸凝视步骘,眼底如练师般闪过一丝丝失望,其实她对步骘的印象一直还蛮不错,毕竟从第一面起,便是他救了自己。但是也如练师所言,步骘消沉避世,非外力能改此心。
但她才不会放弃。
“好吧好吧,你还年少,不懂也正常。”灵泽人小鬼大地有模有样地作大人般叹气。
步骘掀眸朝她走去,道:“你才多大点,懂些何事?别踩着我的秧苗,快让开。”
“啊!”灵泽迈腿在田间蹦?,尽量避开青绿的秧苗,却见步骘自己也踩了上去,一霎间,恍然大悟,回眸驻足道:“这分明是野草!哪里来的秧苗!”
步骘愣了半晌,一本正经道:“是早稻。”
孙灵泽:“……?”她心下纳罕,这是真的假的?别是欺负她年龄小不识稻吧?
春二月将至,孙权与练师行船迈过青矮的稻田,孩提嬉戏引水牛,池鱼金鲤轻跃。
原是孙权特请孙邵、周泰共坐镇阳羡,携步练师归去吴县,亲为朱然庆贺新婚,至吴县时,方知吕蒙好事也将近,便为之同祝。
吴郡太守府内张灯结彩,新旧红罗交替,?绸连亘满街。原是朱治次子朱才前几日方过百日宴,朱治以喜气连结,留下旧?,为朱然大婚作贺。
张明宜已待字闺中,练师与辛夷相约前去祝贺,却见张府中,徐祥正与张?端坐堂中,大眼瞪小眼,一个比一个鼻子冲天高。
辛夷忙将徐祥拽走,嘀咕道:“阿兄你别又惹先生怒!”
“没有。”徐祥与张?异口同声答。
练师再将辛夷拽走,道:“你还不知子明脾性?且让他俩再瞪会儿就好了。”
辛夷长叹摇头,真是头疼,这个兄长真不省心,该让步?来好好教训他一顿!忽又想到步?情况,忙问:“阿?何时来江东?”
“应是快了。你是想寻他去揍子明一顿?”练师含笑道,还能不明白辛夷这点小心思?步?和徐祥年龄相仿,约大孙权一岁多,但徐祥平日里虽似个面瘫,但在步?跟前,可就不这样。
辛夷扫眉一笑,能拿捏徐祥的,连师父都不成,只有步?。
数日后,朱然与明宜举行大婚,陈武如期赴宴,赠上孙策准备的贺礼良田与朱然,而往来宾客并不多,大多是孙氏麾下将臣,但有最美好的祝愿,这对新人便已足矣。
短暂逗留吴县后,孙权与步练师再度渡舟回阳羡,辛夷倒是没有再嚷嚷跟着去,反而是随孙俨一同来码头相送。
练师笑道:“不吵架了就好。”
辛夷嗤哼道:“谁爱和他吵啊?快启程吧你们。”
“好好好。”练师含笑抱别辛夷。
孙权与步练师方回到阳羡,便见一只白头鹎盘旋于县长府内院,练师奏笛将鸟引止于指尖,反复与这白头鹎吱吱嘲哳分析,似是几番确认后,惊道:“大事不好。”
练师急忙纸笔落墨,托付周泰领一队斥候舰快速归吴县,与孙策通知此事。周泰去罢,练师才稍稍松了口气。
孙权知料此事情急,此前未敢有半分打断,而今不得不谨慎而问:“发生何事?”
练师张大双眼仍是不可置信,道:“袁术不日将于淮南称帝,私置公卿百官,欲以天子礼郊祀天地。”
孙权:“?”
啪!
孙策将袁术的‘帝诏’重摔在案,烛火为之颤曳,起狂风卷过。未过半个时辰,镇治山阴的诸将臣皆散发理衣,踏着星辉匆忙敢至太守府,得闻此信息,不免皆陷入面面相觑的沉默。
唯独虞翻依旧闲云若鹤,拱手道:“今天下大乱未夷,袁公路仅据淮南而称伪帝,将与昔年董卓同。将军当慎思。”
张昭几番思忖,建议道:“将军可趁此机会脱离其麾下,与司空曹孟德联盟以诛之!”
李术当即反驳:“长史可知,曹孟德于宛城因私纳寡妇而被其降将怒起追杀,大失长子与猛将典韦。如此荒唐,岂堪为盟?”
张昭怒须而斥:“平虏校尉!休以私为而断大义。袁术伪帝不正,当联诸侯共讨之,岂可因小失大,待其祸及己身?”
李术不屑一?,蔑道:“术常听闻江北名士多称赞长史善谋定断,将军入吴郡、定会稽,功皆在长史也。想来,定是私下信相往来频繁,不知长史可是有心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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