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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落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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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宽心,近些时日,您与殿下关系和缓,众人都瞧在眼里。而且,殿下那样好的人,就算以后坐上皇位….”

“….也断不会如今上一般。”

思绣话罢,捂着心口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听到才安心。

不会吗?郑明珠也觉得萧玉殊不是那样的人,可梦中的事就这么发生了,只瞧那日晷,便作不得假。

之前她认为,是未来的自己做了些得罪萧玉殊的事。可,以两月前的事态….

若非不共戴天之仇,萧玉殊绝不会那般为难她一个女子。

“一个人的脾性,轻易不会变化,除非经历过大变故。”思绣补充道。

郑明珠点头。

大变故,说不准是郑氏举家获罪,牵连到了郑兰,才致梦中模样。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大姑娘,今日刘学傅身子抱恙,学子们便空闲些。晋王殿下此刻就在阁中休憩。”小侍走在前,引着二人入内。

正说着话,迎面瞧见郑兰自长廊外走来,连日抄祖训,她面容憔悴。郑竹跟在这人身后,也不似往常那般自得。

“大姐姐,也是来寻晋王殿下的吗?”郑兰率先开口。

“是,怎么。妹妹的祖训抄完了,竟有空闲来此。”郑明珠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今早听闻四殿下病的奄奄一息,妹妹心善竟不去瞧瞧?”

“四殿下病了?”郑兰蹙眉。

“我还能骗你不成。”

郑兰再没说话,只端着茶盏离去。郑竹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为显天家礼遇儒生,学子亲王都是在大殿内共同进学。只是休憩之时,皇子便来到学宫阁楼。此处宽敞明亮,绕行过木阶,便是桂子树。可惜天气渐冷,叶子已枯。

萧玉殊端坐在几案前,提笔誊写些什么,十分专注。

“殿下。”郑明珠停在阶前。

笔尖微顿,萧玉殊抬眼。只见窗牖大片暗黄的桂叶前,赫然一抹桃色。少女向他招手,袖口叠垂在肘,露出半截手腕。

郑明珠的笑很特别,常能动人心弦。真切的时候,更甚。

萧玉殊放下笔,唇边也牵动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殿下,手臂的伤好些了吗?”郑明珠见他方才挪动砚台时,左臂仍吃力。

“嗯。”

郑明珠自顾坐在几案一侧,自然而然地瞧见案上的书卷和绢纸。好似还是一些佛经,她看不懂。

“殿下,为何喜读这些?”郑明珠拿起其中一本经文,书册的边角有被火烧灼过的痕迹。她这才想起,当日樊姑搜宫,未曾烧掉的。

萧玉殊当日说……那是他母亲卫夫人的书。

还有那尊菩萨塑像。

“比起佛经,山水志异更有趣些。”萧玉殊停顿片刻,缓言,“这些,是誊与我母妃的。”

郑明珠面上的笑意淡下去,想说些什么,却深深知晓,至亲故去之痛,是不愿展露人前的。

她拿起男人手边的那本书卷,翻至末页。落款甲辰年六月初一,是今岁新译的。大抵是卫夫人喜读佛经,萧玉殊每年都寻些新的经书注释来,烧给卫夫人。

“那我帮殿下誊写。”郑明珠看这厚厚一册,萧玉殊又有伤在身,实在不便。

萧玉殊静默片刻,随后答允:“好,劳烦郑姑娘了。”

之前几年,这些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郑明珠的字算不上好,只勉强能看罢了。她也不怕旁人笑,提笔便写。

二人便在阁楼中誊抄经卷,极少说话。

大约过了两三刻钟,郑兰烹茶而归,瞧见这一幕,端着案盘的指尖捏紧而泛白。

晋王殿下从前对郑明珠的刻意接近,反感疏离。只是过了一个月,这二人便能如此和谐相处。

在鸿胪寺官署的那几日,到底发生过什么。

方才她见晋王手臂有伤,主动提出要替他抄写经文,晋王却说要亲力亲为。为何又转眼允了郑明珠。

那又如何呢?最后是谁做皇帝,还不一定呢。

思及此,郑兰轻吐一口气。

“殿下,姐姐。我烹了些二子菊茶,秋日里饮用最相宜,便来歇歇吧。”郑兰话语轻柔,并不因晋王方才的拒绝而介怀。

“多谢兰妹妹。”萧玉殊道谢。

郑明珠闻言,誊写的动作顿住,先是抬首瞥着郑兰,而后又看向身侧的男子。心中无端生出些烦躁来。

唤她便是“郑姑娘”,唤郑兰便是“妹妹”。

萧玉殊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她撂下笔,笔杆碰在几案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有些进展。

萧玉殊注意到少女一连串的动作,虽情绪不显,但仍能感觉到,她恼了。

一旁的思绣见状,悄默声拽着郑明珠的袖口,目光示意:忍着些脾性,温和些。

“若是累了,便歇息片刻。左右只剩下这些了。”萧玉殊说道。

郑明珠顺着台阶下,轻笑答:“好。”

她起身来到郑兰身侧,方拿起茶盏,便听见郑竹低唤她。

“你过来坐。”

郑竹坐在阁中最偏的角落,以往也是如此,她伴着郑兰游走在几个皇子身旁,却极少接近。尽管按照皇后的意思,她们姐妹三人俱需讨得晋王欢心。

郑竹与郑兰一同长大,可郑竹并不敢主动染指这位二姐的东西。

便如同在郑府中,周小娘在孟氏手下,小心翼翼一般。

郑明珠只以为郑竹又要捣鼓点什么捉弄人的,并不搭理。

郑竹“哼”了一声,垂下眉眼继续发呆。

半个时辰后,甘露宫有侍从来报。

陛下突发疾症,需各皇子在榻前侍疾。

这两年来,每两个月中,陛下总得大病个几次,对此皇室宗亲已然见怪不怪。只是有些辛苦,时常要往甘露宫跑,有时甚至是夜半。

西山在未央宫边角,与中宫正殿距离颇远。

萧玉殊独乘一驾车撵,还剩下两驾。自然是郑兰与郑竹同乘,而郑明珠独乘。

没有旁人,郑明珠便唤思绣也坐了上来。

二人才坐稳,车帘自外掀开。郑竹踩着脚踏上来,毫不客气地坐进来。

这似曾相识的场面,仿佛下一刻郑竹便要出言挑衅,她的脚也蠢蠢欲动。

像是踩到郑明珠在思量什么,郑竹竖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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