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2 / 2)
他眯起眼,试图在头盔之外好好看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他又害怕摘掉头盔后,平叔被他的脸吓到,最终呆愣愣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
平安生只能扭过头,用一种难以掩饰的绝望目光看着他。
“修平。何必呢?”平安生下巴已长出不少凌乱的胡须,因失去手脚,眼屎也没有办法自行擦去。整个仁爱院上下不是傻子、疯子、瞎子、瘸子就是比那些更可怜的人,饶是童姥姥、明修女也最多帮平安生每日洗漱一次。更多的卫生她们分身乏力,根本顾不上。
“何必为了我……”空气中多了几个叹息。平安生道:“杀了我吧。”
乌修平:“不要。”
他的声音在头盔里闷闷的,因过于狭窄。乌修平唯恐外面的人听不到,他掀开头盔,重复一遍,“不要。”
“有什么意义呢?”平安生仰面看着天花板。乌修平只能看到他的鼻尖、两腮说话时肌肉的弧度,“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乌修平不愿意听到这种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扑上去,狠狠抓住平叔的胳膊??如果能够称之为胳膊的话。但那其实是没有骨头的一段肉,双掌拍上去,只有一阵肉感的波纹。乌修平将平安生从床上拽起来,他的嘴唇距离对方青色的胡茬仅有几分。
“你在说什么胡话。”乌修平脑子里出现得并不是多么温馨的画面。相反,在此时此刻,他想起曙雀、穴鼠、想起过去那些欺负自己的男同学们。他们用石头猛烈砸着自己,用削尖的铅笔戳自己的伤口,他们大声地嘲笑,一切都是那么糟糕,那么恶劣。
乌修平必须要用一种不容刻缓的姿态,惩罚他们。
他在梦里这么幻想过。
而这种对强大者的恶意在战斗后,被他毫不客气地宣泄出来。
“平叔。你在说什么胡话。平叔。”他的手指擦着平安生的嘴唇,好像那样就能抹除掉那句话,“我和曙雀在为你战斗啊。我们大家,仁爱院所有人都在为你战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杀了我吧。”平安生轻轻咬下乌修平,那是他唯一还能自主控制的地方。但乌修平却有那么一刻幻想,权贵们将平安生的咽喉也割掉。这样他就不能再从这张嘴里听到任何“去死”的妄念。
他不愿意,也不甘心平安生这样死去。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乌修平道:“我不允许事情就在这里结束。我不允许!要我做什么,你才能活下来吗?非要这么做吗?”
可是什么才能让平安生有活下来的希望吗?
爱?不。仇恨。
乌修平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战斗后咚咚作响的鼓膜,再次震动起来。一个可怕又充满欲望的想法在他脑袋中产生。他看向平安生的身体,手上的戒指闪烁着光芒,他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光芒,“平叔。”
他的平叔,好像在这一刻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乌修平亢奋的精神注入他的大脑,叫这个失去四肢的成年男性完全活了过来。他在乌修平手中拼命挣扎,竭力试图大叫,乌修平攥起手指抵住他的口舌。
坚硬的牙齿。
柔软的舌头。
被挤压到无法呼吸的空间。平安生身体竭力颤抖起来,乌修平能感受到涎水从手指缝隙慢慢流淌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占据对方身体部分的快感冲上他的大脑,他简直无法言喻这种掌握对方生死的妙处!
他这样的脸,这样的身,这样的等级,这样的心注定无法得到的“爱”。
那就恨吧。
每天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在面前,平叔就不甘心死去吧??就像他一样,被这种强烈的不甘心折磨着,痛苦地折磨着??直到死亡!
一阵强烈的电流从下蹿上来。乌修平感觉脊背到脑门冰凉,他低下头,理智重新席卷上来。原本抓着平安生的双手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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