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2 / 2)
乌修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穴鼠这么做太过分太过激,又潜意识觉得这确实是穴鼠能做出来的事情。他试着给穴鼠找借口,告诉自己穴鼠将自己视为所有物,这个可憎的强者不允许外人觊觎他巢穴的物件。
乌修平大叫道:“那你剁啊!你有种就把我也一块剁了。”
穴鼠脸色变化。他停下咀嚼,嘴里的炸物渣滓干巴巴排列着。主灯随电线摇摆左右摇晃起来,光线明暗晦涩不同灰度轮番在穴鼠脸上游走。他将零食袋团成一块狠狠摔在乌修平脸上,“你威胁我。”
零食碎渣和油腻包装袋铺天盖地。
“是你先威胁我的。”乌修平用声音壮胆,“除了最开始……我一直听你的话,安分守己,从不怀疑你。穴鼠先生,是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仁爱院的大家,你明明知道曙雀是我最好的朋友。”
“够了。”穴鼠粗暴打断乌修平的话,“我是不会给你药水。我就要看着你那个鸟朋友死掉??乌修平。你的平叔会死得很惨,我向你保证,整个世界就是这样。”
他凝视着乌修平的脸,许久,露出八颗白净整洁的牙齿。
“没有我,你乌修平算什么东西。”
这是乌修平在穴鼠巢穴待得最短的一次。
往日,穴鼠总要留他度过好几个时辰,两个人聊着聊着,穴鼠的手胡乱长到乌修平的肩膀、胸膛、腹部、大腿根上。他们的嘴唇擦过彼此的耳廓,带着一点燥热的痒意,开始濡湿,逐渐地咬出一个一个深色的牙印。
乌修平不愿意让仁爱院的大家知道这关系。
正如他为自己是个同性恋感到自卑。除了沈曙雀,他不想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害怕仁爱院里的姥姥、修女,和稍微知事的孩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害怕他们露出平叔当时的表情。
茫然。无措。恐惧。厌恶。
平叔。平叔。
不。现在不应该继续想平叔。应该想想曙雀。乌修平按压自己的手,他现在真想冲入仁爱院里,找叶生光给自己上一剂“禅心”,叫他乱糟糟的脑子冷静下来。
可不行。
他爬上荒山,扫开充当掩盖的杂草与破草席,将山洞里的沈曙雀背起来,“阿雀,你感觉怎么样。”
昏昏欲睡的沈曙雀脑袋耷拉在乌修平肩膀上,胸口半敞开,涂上酒精,缠上纱布。乌修平去找穴鼠求救的时间里,鲜血已刺过五六层纱布,在最外层氲开。乌修平也找不到什么平稳的运输工具,脱下外套,赤裸上半身背着沈曙雀,一步一步走向目的地。
童姥姥为他们找到一栋漏风烂尾楼,并施展了【一切皆空】,消除他们来的痕迹。
“修平。”童姥姥处理这一切,全程没有接近沈曙雀。她看向沈曙雀的目光怜悯,又有多种复杂情绪,偶然地夹杂着不知味。乌修平至今都不理解童姥姥为什么这么看待曙雀,可他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又十分理解童姥姥的举动。
寻常人接触沈曙雀,会死。
整个仁爱院,唯有乌修平可以无视沈曙雀的诅咒,亲密得照顾她。
这大概是诅咒的力量吧。
童姥姥道:“院里还有几瓶疗愈药水。修平。处理好曙雀的血。”
乌修平频频点头。沈曙雀咳嗽好几声,又吐出一些污血。
她痛苦地颦眉,脸颊左右两块肉不规则抽搐起来,牙齿上都是粘稠的血沫。乌修平用纱布一点一点吸掉那些血,隔着一道门,将今日战斗的细节告知童姥姥。
“姥姥。”乌修平认错道:“对方冲我来,是我拖累了阿雀。”
童姥姥:“你做错了什么。”
乌修平没想明白这是指责还是安慰。童姥姥继续说道:“你已经尽力了。修平。安生变成这样,谁也没想到。”
童姥姥也要放弃平叔吗?乌修平牙齿咬紧。他环抱着沈曙雀,挚友微弱的跳动的脉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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