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又到煜山(2 / 2)
“什么?!”白榆惊惧万分。
疼痛让我难以正常回话,我低声道:“别问了,快去灵堂。”
她撒腿就跑向灵堂,墨霜也扶着我赶去。
一到灵堂,棺材落在中央,那行人已经不见了。
大人跪在棺材前,头抵着棺材闭目落泪。脚下已积泪万千。
身后跪着岱渊。她趴在地上,头磕地,久跪不起。
这一幕冲击着我的脑袋,头痛欲裂。
白榆上前一步,重跪在地。墨霜也扶着我跪在身后。
大人嘴里念着话,我听不清。
我跪在地上,浑身发凉。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三日后,二小姐的葬礼。
大人用树木做了一个手杖,上面嵌着绿水晶,缀着铃铛和红绳,似神的法器。她握着这个走在棺材前,默默垂泪,又好似以泪引路。
二小姐葬在煜山。
再次踏上这座山,踩在这块地,竟又是因为亲人逝世。
恍恍惚惚。
在墓前,我同众人跪在地上,起身时又是剜心的痛。
疲惫抬眸,却看到了令我惊讶的人。
相府老爷,赵丞相。
自从小姐去世后,我就不曾见过他。听说已经离开了京城,也辞官不再是丞相。
如今却在二小姐的墓前再见他一面。
他与季家有何情分,又有何渊源。
我回想在相府时,并未发觉两家有何关联,依旧形同陌路。
他老了,比在相府时老了很多。身上也不再是官服,衣摆处还染了下马车时地上的尘灰。
这三日丞相应是千赶万赶地不停从城外赶回。
我盯着他就落泪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好。
他转身时看到了我,也是一愣,随即眼里的感慨和惊讶穿过众人的灵魂撒在我的脚边。
我俯身行了一礼,起身后他就消失了。
视线又落在近处,我见到了老将军。
当时他随大人她们回族处理小姐和季将军的后事,就不曾回来。
如今也回来了。
视线落在墓前,是二小姐的密友周宁。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一身暗红长裙,裙上暗纹似藻荇交横。同色帛巾围在腰间,其纹样与发带相似,上环绿绳腰铃。发髻盘起,并无簪钗,只一条发带围绕发髻,带尾长垂两肩。其上的纹样别致,像祭祀时向天祈福的荣景。
又是这样的纹样,我曾在二小姐的书房见过。
她的悲戚浓重,垂头垂眸跪在墓前无声垂泪。
空中弥漫着心死的气息。
在大人的身后,跪着一位陌生模样的男子,悲伤在他周身游走,他极力想克制,却越是克制,越是悲伤。最后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双手捂着脸无声落泪。
我在墓前待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久到后面空无所想,想无所求。
第二日,我又来了煜山。
远远就看到有人跪在二小姐的墓前。
我拖着步子走过去,才刚靠近些,这个眼熟的人影我就认了出来。
这是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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