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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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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隼翱于海面,将沙鸥驱散溃飞,海上撩来大风吹破话音,洛尘想再继续,终是别过被风拂得泛红的眼,摆摆手,转身离去。

目送他消失在甲板上,风宿恒伸出手臂。万六十长途奔袭,立时飞来落他臂上。

目视天际云卷云舒,海面碧波万里,他心里像塞满棉絮,扯理不清,直到万六十轻啄手指才回神,取下它脚上信筒。

…………

在离岛换回轻舟,于锦驰镇登陆,?星流已在岸边等候。众人上马轻驰,踏上回程。

路上听风宿恒说完此番经历,看了看空中若隐若现的结界,?星流压低声音:“不能满打满算四十九日。”

风宿恒道:“所以提前知会你一声,该准备起来了。”

“我在港口整日闻着鱼腥,骨头酥乏,就等殿下佳音。”?星流一笑,策马靠近,语气暧昧:“先不说这个,我看这次回来,你和沈兰珍……嗯?”

风宿恒不明所以:“啊?”

?星流抬眉:“嗯??”

风宿恒用马鞭支开他马头:“打什么哑谜?”

?星流见他不上钩,只得道:“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风宿恒斩钉截铁:“有什么不一样?”

?星流摸下巴,玩味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我瞧着你俩不像同生共死的样子。”

风宿恒挑眉。

?星流:“倒像同床共枕过的样子。”

风宿恒黑脸,“再胡说八道,明天就滚。”

又呵斥:“你一路盯着她做什么?”

?星流见风宿恒着恼,话里话外居然没否认他那玩话,心下啧啧称奇,面上却道:“不是我盯着她呀,殿下没察觉吗?那么多人,啊,这里明明那么多人,就你俩一对视,气氛都不对了。你没发现别人看你俩的眼神很奇怪吗?”

对着洛尘尚能插科打诨,面对星流不得不正色,风宿恒认真道:“我请你,以后,再不要说这种话。你知我所求,别瞎起哄。”

“殿下啊!”?星流大叹:“我是起哄吗?我是为您高兴啊。非要放弃身边软玉温香追求一个虚妄,您老何必呢?”

这话似乎戳中风宿恒深埋心间的困惑,他轻抚马鬃,语调平平:“心动和认定是一回事吗?人一辈子不知心动多少次,譬如甘露,不过朝夕。可认定一人,却是一辈子的事。”

“旁人如此说也罢了,殿下说来真是……”?星流无奈:“一个一辈子没动过心的人,动一次心便是一辈子。殿下之前对谁动过心?动心和认定,对你而言不是一回事?”

“所以可惜了。”风宿恒很肯定道:“兰珍非我梦中人。”

说完这句,他自一挥马鞭跑前头去了。

?星流望其背影,真不知说他铁石心肠好,还是太过自律好。

清风明月经年,好不容易出现个入他眼的女子,还想独善其身。

只怕他自个儿都没发觉,他望向沈兰珍的眼神是怎样的吧。

大部队路过千林镇,又于栾家下榻。这次因着都是朝见过神明的贵人,栾老爷更加热情,晚宴山珍海味不要钱似地上。席间多听得一两句神明大宫的情况,高兴地手舞足蹈,直说神明保佑。

栾夫人在女眷席上也殷勤劝酒,不让尊客多喝两杯不肯放人,栖真回安排的院落时脚步都有些虚浮。

但她是真高兴,从未有过的放松,摸着颈间坠子,轻笑出声。

府上侍女端茶送水,栖真多要了壶甜酒,独自坐于院中石凳,望着洞门外的池塘出神。

?星流和风宿恒说着话从席上下来,从池塘另头来,远远觑见小院里的鹅黄身影。

?星流存了心,对身边人挤眉:“上次在此和沈部像聊得欢,她没进屋,我再找她聊会儿。”

风宿恒:“你席上喝了不少,回去休息。”

不等?星流发话,自吩咐身边带路的仆从带他回去下榻的院落。

风宿恒在塘边站了一会儿,几次想挪步,最终还是鬼使神差进了小院。

栖真早窥见塘中倒影,坐着没动,一口口噙酒,见风宿恒进来,放下杯子叫了声:“殿下。”

风宿恒踱到桌边:“今日宴席丰盛,难得下了席还有闲情多饮两杯。”

栖真道:“殿下有无兴致?”

风宿恒道:“月影浮动花香浓,杯都备了两盏,岂敢扫兴。”说着在另头坐下。

栖真给他斟酒。

“在岛上身轻如燕,一出来就乏得很。门里消耗太过,惫懒之态,让殿下见笑。”

风宿恒瞧她脸颊微红,带些醉意,便道:“谁不是呢?平安回来便好,后面还要舟车劳顿。等回宫复命,这事也算彻底了了。”

自从回到琼舟,除那日主舱一聚,两人再没遇见过。船大,见面不易,可那么多日一面没碰上并不容易。今晚总有个心照不宣的拨动,让他们独处一回。

“人是回来了,门内四日成了迷。”栖真轻抚杯缘:“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那人’弄这一出,究竟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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