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1 / 2)
《绒花娘子古代升职记》全本免费阅读.cc
县试考场外,锣鼓悠鸣,时刻一止,紧闭的大门缓慢从两侧打开,先是出来几名身穿红底黑边差服的衙役,而后才有学子陆陆续续走出来。
考场一待便是三天,对人的精神和身体都是一种折磨,出来的学子们无一不是面色惨白,脚步虚浮的,有些甚至一得见天光,就直直倒地昏了过去,由着家人抬走。
余晚桃早早便到了,踮脚往里看了许久,才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潮中脱离出来,瞧着模样还算正常,没有虚弱要昏倒的迹象。
“二郎!”她扬声喊了一句。
崔玉棠闻声投去视线,落在她身上那刻整个人犹如凛冬里融化的冰雪,乌眸染上笑意,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却又止于一臂的距离。
余晚桃想靠近些却被他制止了,“三日未曾洗漱,身上味重,莫熏着你了。”
余晚桃浑不在意地弯起嘴角:“身上可有不爽利的?我看有些个学子都晕倒了。”
“我体质强健,自是无碍的,我们回家吧。”,崔玉棠对身侧的游子涧和刘郯拱拱手,“二位,崔某得娘子来接,就先行一步了。”
游子涧宛若被妖精吸去了精气一般,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子萎靡的气息,他有气无力地点点手,“走吧你,有娘子了不起啊,看给你?瑟得。”
“人家崔兄有娘子心疼,游兄啊,就咱俩难兄难弟了,唉!”,刘郯沉重地叹气。
“表少爷??”,陈家小厮跑过来,脸上堆着笑:“夫人让小的来接您回去。”
刘郯:“……得,就我自己了。”
“走,反正顺路,一道回吧。”,游子涧勾着刘郯的肩膀,二人亲亲热热地往陈家马车那处走。
崔玉棠也上了自家马车。
回到家时灶上已经热好水了,余小器踩在高脚凳上,从顶层柜子里翻出一罐干的玫瑰花瓣出来,往热水里抓了一把下去,又殷勤地帮忙舀水,找换洗的衣裳,俨然十分有书童的自觉了。
崔玉棠在浴桶里泡了一阵,才清清爽爽地起来穿衣,湿着头发出门去,“好香啊,在煮什么?”
“回村时细柳姐可是舍了血本,从桑园里抓了一只鸡回来让给你炖上,生怕你在考场里把自己饿瘦了。”
余晚桃舀了一碗鸡汤上来,再添些鸡肉和红枣,给他端上桌,“快来喝碗汤垫垫肚子先。”,余光瞥见他头发还透着水汽,便回屋里取了巾子递给余小器,让他帮着把那滴水的头发铰干些。
余小器咧着嘴在后边帮忙铰头发,鼻翼动了动,忽然大声说:“公子身上都是玫瑰花的香味了!”
崔玉棠拿勺羹的手一顿,“谁让你把那一罐子干玫瑰花瓣倒进去大半的。”
“没有大半,就抓了一把,泡了玫瑰花浴,晚上睡觉香喷喷的。”,他比着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示意,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行??”,崔玉棠拖长调子,喝了口鲜香的鸡汤,把碗底的那块鸡肉夹给他吃,说:“我书箱里有两卷书压了几天,你去拿出来放到院里晒晒,去去潮。”
“唔!”,余小器嘴里塞着鸡肉,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飞快奔进屋里去。
作为主子,不能厚此薄彼。
崔玉棠又把小娃招过来,给他也吃了一块,才端着空碗去灶房里,同余晚桃挨着肩站在里头,看她忙活。
“这小春笋哪来的?”
“小娃在村子竹林里薅的,等会拍了炒个肉片。”
崔玉棠哦了一声,说:“我记得细柳姐腌了不少酸笋。”
“那不是拿了两小缸回来嘛。”,余晚桃朝角落里比了比下巴,好笑道:“想吃自己去拿出来,我看着做。”
“好~那就多谢娘子了。”,崔玉棠煞有其事地对她行礼,而后勤快地拿了碗去装酸笋,期间抱怨道:“吃了三天冷水泡馒头,现在就想尝些重口的,调一调胃口。”
小细柳酸笋腌制得好,酸度刚刚好,崔玉棠光是闻着都被诱出了口涎,他仔细把盖子压好,起身去柜子里翻找能搭配酸笋的菜,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就割了一块腊肉下来。
“就做酸笋炒腊肉吧。”
“好,你去院子里歇歇吧。”,家里平时都是书生掌勺,余晚桃甚少下厨,今儿也算是体谅书生辛苦,大展一回厨艺,足足做了四道硬菜出来。
崔玉棠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心满意足地回房补眠去了。
这一觉便到了次日清晨,神清气爽。
紧绷了小半月的学子们得以解放一二刻,纷纷涌到铺子里抢买梅老最新出的同款,一时间热闹得紧,小工们忙得晕头转向的,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余晚桃也在铺里帮忙,来结账的客人排了好几位,她算盘打得噼啪响,专心致志地算着账目,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谁知啪地一下,就有人往她跟前拍了一支簪,恶声恶气道:“我要退钱!”
余晚桃把手上这笔账算好,让后面排队的客人到旁边去结账,拿起那根簪子粗略看了两眼,这才抬头去看对方。
一位细眼粗眉,面色不善的褐衣妇人。
她勾起嘴角,温声道:“这位夫人,您这根簪子并非是从我们铺子里卖出去的。”
“这怎么可能!”,褐衣妇人一听便急了,手反复用力拍打着柜台,大声嚷道:“这是我生了儿子,我婆婆专门买来奖励我的,从你们华纱绒花铺这花了二百文买的曲式珍珠簪,谁知道戴了没两次上面的珍珠就掉了,而且还掉色!”
“你们铺子里卖的甚么破簪子,哪里值二百文了。”
褐衣妇人胸膛剧烈起伏,怒气冲冲地瞪着余晚桃,全然不顾铺子里其他的客人,更甚至意图让铺子里的人都听到她的话,好教认认这铺里卖的破烂货。
“晚桃姐姐……”,窈儿一脸担心地靠过来。
余晚桃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身去货架上取了一支曲式珍珠簪来,耐心与那妇人解释道:“夫人您莫要着急,我也知花了二百文买的簪子才戴几次就坏了确认恼人,您生气也是应该的。”
“但这确实不是从我们这卖出的,您瞧我们店里簪子的手艺和您拿过来的这根簪子,是大相径庭的。”
余晚桃把两支簪子拆开给她比对,“我们铺子里所有饰品都是用我家里祖传的绒花手艺制作,只取细铜丝固定,珍珠也是拿蚕丝仔细串并的。您拿过来的这支显然是用米糊糊简单沾的,动作稍微大些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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