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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节，孟禾璧的时间就被按下了加速键，一整个十月，她都在打磨自己要发表的论文。

按陆明影的意思，学校还是不必住了，只午休即可，晚上做完实验，不管多晚他都去接她回家。

孟禾璧觉得折腾，但看他说一不二的神色，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每天早一点去实验室，争取回来的也早一点。

“你决定了吗，什么时候走？”

十一月初，秋风扫落叶，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孟禾璧与黄苓一人捧着一杯抹茶拿铁，黄苓随口问她。

这一个月里，她在学校待的很安逸，实验室、图书馆和宿舍三点一线，基本形成了军事化管理。刘平和林桥他们，尤其是林桥，自从忘渡山的事情后再没有来找过她，刘平偶尔找她一起吃饭，更多是在忙自己的论文，要准备年底的预答辩。倒是隔壁的黄苓总来找她，问一些关于她联培的事情，有时候也会一起约着去图书馆。

一般同期联培的学生之间是有些竞争关系的，尤其相近专业，极有可能申到同一所学校同一位教授，到时候两个人的申请都会有麻烦，所以大家也会提前打听，属于人之常情。

孟禾璧觉得没什么所谓，实话实说，“还没确定，看论文见刊的时间吧。”

“听师兄说，你原本想博三走。”

孟禾璧侧过头看她，带几分意外，“原计划是这样的。”

“那就是计划会有变化的意思喽。”

黄苓语调轻轻的，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但孟禾璧知道，她从京北来，是北方人。黄苓说完也看向她，笑意浅浅，“一般这么说的人最后计划都会改变。”

孟禾璧发现自己第一次如此细细打量黄苓，她的眉眼很秀气，妆容很淡，梳一根高高的马尾。已经十一月，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有些单薄，牛仔裤洗的发白，套头T恤的圆边拉扯的有波浪纹，但全身都很干净。

“你想博三走。”孟禾璧收回眼，猜到她的意图。

“是。”黄苓很坦然的承认：“我的论文还没打磨好，博二走来不及。当然了，我只是希望我们都有学上，如果你要博三走我也不怕与你争一争，我的专业能力我很有自信。”

她们一个师从许维之，一个师从涂技林，都是界内名师，外部助力几乎旗鼓相当，拼的就是自己的真本事。

孟禾璧也笑了，“黄苓，我现在确实决定不了博几走，不过我也很自信，不论是博二还是博三，我也能拿到名额。”

也许是孟禾璧少有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候，她很多时候都是默默做实验的人，很少与人交谈。

黄苓笑意微顿，在她一身朴素到看不出牌子的装束上一扫而过，语气淡淡的，“靠自己的力量吗？”

孟禾璧皱眉：“自然。”

从图书馆与黄苓分别，刘平约她吃晚餐，她问黄苓要不要一起去，黄苓婉拒，“我去实验室对付一口得了，活儿还没干完。”

卷，太卷了。

孟禾璧佩服的笑了下，“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对了。”黄苓转身前喊住她，有些不好意思：“习燃师兄的事情，可能有我的误导。”

孟禾璧：“什么意思？”

黄苓深吸一口气：“他问过我你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是我根据自己的经验误判了，所以他在忘渡山的行为才有些过，你不要怪他。”

再提起习燃，孟禾璧依然有些尴尬，她点了下头，对黄苓的话似懂非懂，好奇，“你怎么误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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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禾璧坐在食堂等刘平的时候反复思索黄苓的话。

她低头翻看自己的手机相册，她确实没有任何关于陆明影的照片，他们也没有任何情侣物品。她看起来确实不像有男友的人。

孟禾璧默默将拍合照列上日程，只是她在备忘录中打字到一半，又一点点删掉。

算了。

“饿死我了。”

刘平匆匆赶来学校的自助小食堂，孟禾璧已经帮她点好了麻辣拌。

“酸甜辣口，还是那几样。师姐，你太贴心了！”刘平接过孟禾璧的消毒免洗洗手液，囫囵搓了搓便开始大口往嘴里送。

孟禾璧好笑：“你三天没吃饭？”

“别提了，忙着搞论文呢，焦虑的我一天就吃一顿饭。说实话我真佩服你和习师兄，写论文怎么就那么快，实验也那么顺利，我写篇硕论简直要命。”